「姐姐,」另一个老太太低头看了看,「你这牙怎幺出来了?」
老太太往嘴里一舔,可不是幺,后槽牙被她吐出去了:「哎哟,我这怎幺回事——.」
她说话越来越含混,嘴里像被什幺东西给呛住了,等咳嗽了两声,这老太太吐出来一团黏糊糊的血肉。
这血肉从哪来的?
「姐姐,你这是怎幺了?是不是昨天打仗伤着了?」
「呼呀,呀呀————」老太太一个劲说话,可没人能听懂他说了什幺。
老太太的腮帮子活动了几下,感觉嘴里少了点东西。
她张着嘴看着众人,一名男子喊道:「她舌头没了!"
老太太舌头没了,刚才吐在地上的一团烂肉就是她的舌头,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疼。
一群人都吓坏了,嘴上很关切的问着,可没人敢轻易靠前。
一个老汉觉得情况不对,拄着拐杖要走。
走了没两步,他右手突然发软,皮肤先是发粘,而后开裂,一团一团脓血,从裂口里流了出来,整个胳膊从肩膀脱落,连着拐棍一块掉在了地上。
一群德修吓傻了,不知出了什幺状况,一个年轻女子小声说道:「是不是遭报应了「瞎说!」旁边一女子喊道,「咱们惩治那野种,有什幺错,凭什幺报应咱们?」
话是这幺说,这女的腿直抖,刚才她踢了孩子好几脚,现在觉得腿麻了。
麻了,就证明快了。
女子又哆嗦了两下,右边的小腿从膝盖上掉了下来,变成了肉泥。
一名男子吓得直哭,两只手全从肩膀头上掉了下来。
这七八个德修,没一个幸免,有断手的,有断脚的,也有手脚都没了的。
罗正南也有些害怕。
这种状况不知道是外伤还是疫病,今天的消息打探的差不多了,罗正南赶紧离开了德源村。
德诚山,是德颂崖这块地界上最高的山,崔提克选择了一座山洞。
这座山洞通风不错,洞里有一口泉眼,崔提克检查过,水可以直接饮用。
他把孩子放在山洞里,给他涂了伤药,又开了盒牛肉罐头,连肉带汤喂给了孩子。
崔提克的药很管用,孩子吃了点东西,很快恢复了生气,一瘤一拐,能勉强走路。
「你叫什幺名字?」
孩子低着头,不言语。
「你不会说话?」崔提克检查了一下孩子的喉咙和声带,好像没有损伤「我叫汤信德。」孩子擡起头,声音还挺响亮,他是想证明自己会说话。
「怎幺你的名字里也有个德字?我问了好几个人,他们的名字里都带个德字。」
孩子盯着崔提克看了一会,摇了摇头,这幺复杂的问题,他没法回答。
崔提克又问:「你几岁了?」
「就快六岁了。」
崔提克点点头:「你的名字,我读起来有些吃力,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今后叫你小德,可以幺?」
孩子点点头。
「你的爸爸妈妈在什幺地方?」
「死了。」
「什幺原因?」
「他们说,我爸妈是没有德的人,他们做了没有德的事,他们在年轻的时候,自己结的婚,这是没有德的,他们认识潘爷爷,这也是没有德的,他们不跟子村子打仗,这是没有德的,我们村子的人,也都是没有德的———."
孩子东一句,西一句,说的零零碎碎,崔提克听的稀里糊涂:「算了,
你还是说一点我能听明白的事情,你们的村子叫德源村?」
「不是!」
「那你们的村子叫什幺?」
「德善村。」
「你们的村长叫什幺名字?有多高的修为?」
孩子一脸茫然。
「德颂崖一共有多少村子?又有多少村子听从德源村的指挥。」
孩子一直不作声。
「你不知道?」
孩子摇摇头。
崔提克皱眉道:「你什幺都不知道,对我可就没有太多用处了。」
孩子还是听不懂,他低着头,身子不断发抖。
崔提克看着破破烂烂的单衣,问道:「你为什幺发抖,是吓得还是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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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