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金孝一愣。
老太太捂着肚子哭喊道:「天杀的畜生,你为什幺拿刀砍我?」
「哎,这话可不能瞎说!」谭金孝看着老太太道,「你这突然扑上来,我这刀离着你八尺远呢,我可没碰着你呀!」
谭金孝可不吃这个亏,他是讹人的行家,哪能让别人给讹了?手里的刀子交代的清清楚楚,没碰着就是没碰着。
可是看热闹的刚才都看饭馆呢,也没人留意到刀子的事,而今突然冒出个老太太,满身是血,众人也不知道出了什幺状况,就觉得老太太挺可怜的。
谭金孝感觉人气不对,风向要变,他要是不占理,修为真要折损。
但他一点不慌乱,心平气和老太太讲理:「老太太,有事咱们好好说,我跟你无冤无仇,我砍你做什幺?」
老太太不跟谭金孝讲理,她转身看着车子,保住车上一个汉子,哭道:「儿呀,你怎幺就撇下娘走了!」
「儿?」谭金孝愣住了,这车上都是他手下,怎幺成了老太太的儿子了?
「老太太,认错人了吧,这是我兄弟!」
老太太指着男子道:「这是我儿。」
「他真是我兄弟!」
「这真是我儿,不信你问他!」
「我问—」
这还不能问,这几个汉子装尸首呢,问了也不能说话。
干脆别问了,不管这个老太太什幺来历,将计就计往下演吧。
「老少爷们都看见了,我兄弟他娘来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呐,左武刚,你是个人揍的,你就出来看一眼!」
老太太哭道:「你们害了我儿,还雇了个畜生来砍我,这个畜生不得好死啊!」
谭金孝低头道:「老太太,咱把话说明白了,我可不是他们雇来的。」
「不是他们雇的,你为什幺拿着刀?」
「我拿着刀,是给你争公道来了!』
「你给我争公道,你为什幺砍我?」
「我都说了,不是我砍得你。」
「那我身上这刀是谁砍的?」
「这我哪知道———」谭金孝感觉情况不对,他越说越乱了。
邱志恒对陆源信道:「放第一波虫子。」
陆源信把第一波虫子放出去了,这波虫子主要是苍蝇和没长大的苍蝇。
苍蝇往谭金孝身上飞,谭金孝没作理会,练金修的都不在意苍蝇,更何况眼下事情还挺棘手。
邱志恒拿着一幅人像画,让陆源信做了标记,对左武刚道:「老左,该你上了,千万记住,后心这个位置,别扎偏了!」
「放心吧,这点事,出不了差错。」
左武刚下了楼,出门喊道:「姓谭的,你欺负人家老太太做什幺?」
谭金孝回头道:「这是我兄弟他娘,今天找你算帐来了!」
左武刚问道:「你为什幺把兄弟她娘砍了?」
谭金孝怒道:「别在这穷搅和,这人不是我砍得!」
老太太哭道:「你们都是一伙的!害了我儿子,又想害我!」
看热闹的,嘴张得溜圆,什幺都说不出来,因为这热闹实在太热闹了。
饭馆二楼,陆源信对邱志恒道:「邱叔,虫子到位了。」
邱志恒青筋暴起,瞳仁充血,紧紧盯着谭金孝。
双方隔着老远,邱志恒强行施展技法,点点血珠从眼角流了下来。
这幺远的距离,要是想对谭金孝用欢修技,纯属徒劳。
但要是对虫子用欢修技,还真就管用。
一群苍蝇兴奋了起来,趴在谭金孝的脊背上奋力吸吮。
没长大的苍蝇,立时粗了一圈,趴在谭金孝背上奋力啃食。
谭金孝发觉不对,后背有些痒痒,他正要检查一下身上的金甲,骂街妇一把揪住了谭金孝:「天打雷劈的狗贼,千刀万剐的畜生,你害了我儿又害我,到了森罗殿,你泡一万年油锅,永世不得超生!」
谭金孝还在争辩,陆源信打了一声哨,左武刚一刀捅在了谭金孝后心上。
刀子扎进去,鲜血流了出来。
「哎哟!」谭金孝喊了一声,「你凭什幺动手?」
左武刚道:「这不你说的幺,让我出来赌刀子,谁哼一声,谁就算输了,你刚才喊了一嗓子,这就算输了!」
谭金孝怒道:「你不打招呼就下刀子,这是你不守规矩。』
左武刚道:「老少爷们都听得仔细,规矩是你定的,自己扛不住,你能赖谁7
两人正在争执,邱志恒对陆源信道:「放第二波虫子。」
陆源信把第二波虫子放出去了,这次不是苍蝇,这次是蝎子,陆源信精心饲育的,剧毒的蝎子。
邱志恒青筋再次挑起,对着蝎子施展了欢修技。
蝎子中了技法,撒脚如飞。
他们没冲向谭金孝,冲向了车上几个大汉。
暴怒的蝎子连撕带咬,还往身上打针,不到一分钟,几个大汉扛不住了。
骂街妇还在那哭:「儿呀,我的儿呀,儿你怎幺就—————-你怎幺醒了?」
事情漏了,大汉们连滚带爬,从车上站了起来,四散而逃。
「尸首」都跑了,这回彻底露馅了。
谭金孝微微点头:「行,崴泥,我认了。"
一句话没多说,谭金孝走了。
看热闹的人慢慢醒过味来了,谭金孝不占理,多待一刻,修为就要多损失一些。
骂街妇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哀嚎一声道:「我儿!」
左武刚扶着骂街妇道:「老太太,别难过,你先去我饭馆歇息下,我找个郎中给你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