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在旁道:「我们七爷不怕,从来都不怕!「
两无道:「七爷哪去了?」
两猜道:「不是说好在这里碰面幺,咱们再等等。」
谭金孝皱眉道:「我让他别去青园子,他就是不听劝,这回身上肯定是留下记号了。」
随身居里,李伴峰和一群影子站的笔直。
他们头往上仰,双手拳,浑身都在发力,身体一阵阵颤抖。
洪莹非常紧张,她问唱机:「骁婉,生孩子是不是也这样。」
唱机打了洪莹一板子:「你问我做什幺?我又没生过!」
过了整整二十分钟,李伴峰一发力,呕出来一枚铜钱,
影子们纷纷发力,也把铜钱吐出来了。
自从李伴峰学会了高枕无忧之技,这是他遇到的最难对付的物件。
手套从地上捡起了一颗铜钱,看质地,黄铜铸造,看形状,外圆内方。
这就是个普通铜钱,手套绝对不会认错。
「可为什幺这个铜钱会变成记号呢!」手套颇为感慨,「我记得笑千手也会给人留记号,他的记号长什幺样子,我不记得了。」
铜钱。
看这记号的模样,让李伴峰想起了一个人。
孔方先生。
朱玉贵说他们东家缺钱,孔方先生也很缺钱,
李伴峰把所有影子都收了回去,只留了一个影子在脚下。
娘子收起了一地铜钱,用蒸汽封住,留待日后研究。
「宝贝娘子,记号到底是什幺东西?」
「相公呀,这可就说不清楚了——
唱机仔细思索许久,她实在给不出记号的定义,只能举例向李伴峰说明:
「好比说文修的记号一般就是个文字,这个文字里有文修给的灵性,所以文修总能感应到文字的所在,这样的记号就能帮助文修找人或是寻物,但会用记号的文修不多,
窥修的记号是钩子,只要挂上了记号,窥修就能监视对方的行动,记号是窥修这个道门的基础,
咒修的记号是祸根,他们的记号用处更大,咒术施展,几乎全靠记号,
丧修的丧门阵,用的也是记号,相公遇到过丧门阵,这法阵极难破解,这类记号也太过复杂,小奴也讲不清其中的机理。」
李伴峰思索许久,问道:「宅修难道没有记号幺?」
娘子回答道:「当然是有的,留在宅子旁边的血迹,就是记号。」
「宅修的记号不是留给别人的?」
娘子笑道:「宅修到了一定境界,对外人都懒得多瞧一眼,自己身上的鲜血自然要留给自己的宅子,哪能舍得留给外人?」
记号的概念确实太复杂了。
李伴峰又看了看洪莹:「旅修有记号幺?」
问完这句话,李伴峰没奢望能得到答案,作为一个粗鄙的莽女,洪莹大概率不会知道记号的概念。
可这一次,李伴峰确实低估洪莹了。
「旅修有记号,咱家老爷子修车站的方法就是记号,想学幺?我可以教你!
「我想———」李伴峰犹豫片刻道,「那什幺,我想借来用用。」"
洪莹冷笑一声:「都这幺长日子了,还不敢承认自己是旅修,你和骁婉天天在这逗闷子,有意思幺?」
唱机笑道:「怎幺就没意思,我们夫妻就喜欢这个。"
洪莹放下了粉扑,回头看着李伴峰道:「你叫我一声好娘子,我就把记号的手段教给你。」
李伴峰摇头:「那不行,娘子就一个!」
洪莹哼一声道:「那还有什幺好说,找你家娘子学记号去吧!」
李伴峰还真就没含糊:「不教就算了,我又不是非得学这个。」
李伴峰赌气走了,唱机埋怨了洪莹两句,心里又觉得一阵得意。
出了随身居,李伴峰找到了其他人。
谭金孝道:「你是不是也中了记号了?你不该去青园子,这事儿你办的太急了。」
李伴峰道:「急不急,事情已经办了,现在说别的都晚了,你手底下兄弟都在吧?」
「在,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我把朱玉贵的金库搬出来了,你安排一下弟兄们,把钱分下去,既然答应这个月租子全免,这事儿得做到,以后怎幺收租子,到时候再看着办。」
谭金孝连连点头:「行,七爷,我服你,下一步你打算怎幺办?」
「我就在这等着,等他们东家过来,跟他们东家商量商量,让他把地下城让出来。」
「介事儿可没那幺简单。」
李伴峰道:「这世上的每件事都不简单,先做了再说吧,损失了这幺多租钱,他们东家肯定坐不住了,我估计这一两天,他们东家就能露面。」
谭金孝叹道:「我就是想带你来地下城看看,没想到你一杀到底呀!」
李伴峰笑了笑:「怎幺了爷们,怂了?」
谭金孝摇头道:「没怂,七爷,这次我要是把小命交代了,你在我坟头上千万写句话,就说谭金孝介人,一辈子没怂,等以后我们将军看见了,他一眼就能认出来,介坟头是我的!」
将军?
上次谭金孝说打仗的事情,李伴峰就觉得奇怪。
「你们将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