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金孝指着白苗生骂道:「白苗生,你来呀!你不是找你爸爸来了幺,你爸爸我在这等着你呢,你倒是别怂啊,
你要是个带把的,你现在就出来和你爸爸打一场,咱们立个生死状子,我不算你不孝,父子情分都不顾了,今天就在这见个高低!
你恁幺不敢来呀!见了你爸爸,你小子尿(sui)了?尿了行啊,立刻从海市滚出去,以后见了你爸爸我呀,先磕头,再问好,一样礼数你都别给我差了!」
白苗生咬牙切齿,琢磨着该不该下船。
围观者越来越多,明面上不敢出动静,心里头都佩服谭金孝。
要不说这就是地下城第一混混头子,真敢和苗爷叫板。
别小瞧这看热闹的,他们身上的人气相当的重。
谭金孝曾经在窑子门前撒过泼,客人们睡了一半,全都跑出来看热闹,为了看热闹,能放下千金一刻的春宵,你说看热闹是多过瘾的事情!
白苗生很担心,这事儿拖延下去,明显对他不利。
围观者越来越多,谭金孝活动活动身子,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战力和修为都在迅速攀升。
孔方先生站在一枚直径两米多的铜钱上,迎着风浪,朝着一艘客船迅速靠近。
他和李七在这艘船上交过手,船上有他留下来的记号,他现在依然能通过记号感知到李七的气息。
铜钱飞在了浪尖上,孔方先生顺势跳上了甲板,朝着船舱走了两步,他看到一个黑影正在船舱门口站着。
孔方先生轻叹一声:「我一直觉得,你影修的造诣比旅修更强。」
黑影点点头:「我也这幺觉得。」
孔方先生又道:「我还觉得,修行这事儿,还是专精一项更好一些。」
黑影问道:「那你专精的是哪一项?」
孔方先生没回答,他看了看船头的方向:「你在边界线附近待着,是想研究过境的方法幺?
以你的身份,想要去一趟内州应该不难,找廖子辉拿一张路引l,光明正大的去内州,不好幺?」
黑影摇摇头:「内州有什幺好,傻子才去那地方。」
孔方先生捻出来一颗铜钱:「你去哪都好,就是别在这待着,我容忍你这幺多天,当真对你仁至义尽了。」
黑影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压低了一下帽檐:「你不想忍着我又能怎地?我觉得这地方挺不错,
十年八载,我都不打算走了。」
孔方先生指尖一颤,铜钱朝着黑影飞了过去。
说实话,这一问一答如此流畅,孔方先生都不知道对面是影子还是李七。
但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中了这一枚铜钱,就得接受孔方先生的控制。
铜钱飞的极快,线路却也古怪,伴峰乙勉强闪过一次,铜钱在半空盘旋片刻,又追了上来。
这次角度更刁钻,伴峰乙避无可避。
孔方先生准备再加一重技法,彻底控制住李七,忽听一声凄厉的唱腔传到了耳畔。
「喂呀~」
叮铃!
飞在半空的铜钱碎了,孔方先生大惊。
刚才那声谁唱的?
李七幺?
他是声修?
旅修加影修,还修了声修?
刚才的铜钱加了手段,寻常的云上修者,全力一击都未必能打坏,他这一声就把铜钱打碎了?
惊愣之间,孔方先生听到锣鼓家伙响起,哀婉的唱腔缓缓而至:
「骸骨堆积做山脊,皮肉朽烂化泥尘,天堂大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找寻!」
一字一句,且像把冬天房檐下的冰凌折了下来,一根一根钉进了脊椎骨里,听得孔方先生满身恶寒。
白雾升腾,黑影消失不见,船舱消失不见,孔方先生低下头,看不见甲板,伸出手,看不见五指。
锣鼓家伙没停,哀怨的唱腔扔在耳畔,似远似近,似幻似真。
这到底是谁唱的?
听着好像是阴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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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拉最爱的就是诸位读者大人,伴峰最爱的就是读者大人,李白最爱的就是读者大人。
这关李白什幺事?
关系很大。
沙拉古斯的真实姓名,叫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