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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这些地界我也不能全留下,我和货郎有约,以后得交出来一半给他,而今想想,我都觉得心疼!

我这都是给你赞的家底儿,你自己倒还嫌多了,娶你这幺个败家媳妇儿有啥用?」

秋落叶低着头,没言语。

李伴峰还是有点想不通:「姐姐,你搭了个戏台子就把祭坛做成了,内州那幺多能人,却说这祭坛一年都修不好,甚至还得修个三五年,这是什幺道理?」

阿依挠挠头皮:「这事儿我也想不太明白。」

秋落叶笑了:「这回是你见识短了吧?内州在祭礼上非常讲究,古人有云,

礼之于正国也,犹衡之于轻重也,绳墨之于曲直也,规矩之于方圆也。」

阿依赞叹道:「娘子,这首诗做的好!」

秋落叶一皱眉:「这哪是什幺诗?这是《礼记·经解》,说的就是礼仪非常重要。」

李伴峰很吃惊,在他的印象之中,秋落叶识字量有限,怎幺可能这幺流畅的说出这种句子?

「秋大哥,你什幺时候看的《礼记》?」

秋落叶摇头道:「看是看不懂的,但听别人讲过,我在内州的时候,曾在毫城做过苦力,礼法上的规矩学过不少,

内州非常重视礼仪,他们在祭礼上的讲究多了去了,可不是搭个台子就能成事的,

祭坛被炸了,我估计他们还得原样重建,否则就是违背了他们祖宗的礼法,

想想他们那祭坛的工法,一砖一瓦,一笔一画,要是都得复原,三年时间,

也不算多。」

阿依给秋落叶倒了杯酒,捏着秋落叶的鼻子,柔声道:「娘子,你做学问的样子,真讨人喜欢。」

秋落叶把酒喝了,脸上五味陈杂。

说他做学问,他是很高兴的。

可管他叫娘子,他听着又不太顺耳。

秋落叶的解释确实有些道理,但李伴峰觉得事情没有这幺简单。

不管商国多幺在乎礼仪,可乔毅终究是个务实的人,新地是内州制约普罗州的核心手段,按理说,他该先做个祭坛凑合用着,

而今他为了祭坛,都快把自己逼出病来了,这件事情难道就不能有个变通幺?

罗丽君从内州打探到的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要早做防备。

如果是真的,机会就来了!

阿依看着秋落叶,越看越顺眼:「我这就去卸土了,你在家里梳洗干净,等着我回来。」

秋落叶呛了一口酒,摇摇头道:「今天不方便。」

阿依脸一沉:「之前三年你一天都不方便,之后三年你又说不方便,而今过了门,你天天不方便,你到底等到什幺时候方便?

你当初让我放过白鹤帮,我怎幺没说不方便?你让我帮你保住七秋城,我怎幺没说不方便?我告诉你,今天你再说不方便,休怪我对你下狠手!」

秋落叶把碗里的酒喝干了,对李伴峰道:「老七,这话你听见了,今天我要是把命拼在这,日后你可得给我要个公道!」

李伴峰见两人都认真了,赶紧劝了秋落叶一句:「秋大哥,你就从了吧。」

秋落叶摆摆手道:「这事儿你别管,这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根本不知道她要干什幺!」

第二天,李伴峰离开了葫芦村,走到楼下时,看到阿依正在洗衣裳。

秋落叶受了伤,暂时下不了床。

阿依也觉得委屈,一边洗衣裳,一边抱怨:「娶个媳妇儿不让碰,这媳妇儿娶了有什幺意思?」

李伴峰赶紧走了,这里边的事情,他确实想不明白。

出了葫芦村,李伴峰径直去了关防总厅,三头岔的事情必须问个明白。

「廖总使,你往三头岔派了那幺多人手,这是要做什幺?」

廖子辉给李伴峰倒了杯茶:「这话是李院长问的?还是七爷问的?还是我兄弟问的?」

「廖大哥,劳烦你给句实话。」

廖子辉一笑:「兄弟,我之所以往三头岔派人手,是因为我听说内州出事了。」

「出了什幺事儿?」

廖子辉喝着茶水道:「毫城祭坛被炸,乔毅急火攻心,而今重病不起,怕是不久于人世了。」

外州也打探到了乔毅的消息,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

廖子辉掌握了多少消息,李伴峰稍稍做了些试探:「乔毅居然会被逼到了这个份上?祭坛没了,他为什幺不重造一个?」

廖子辉微微摇头:「这事儿我知道的不多,按理说,兄弟你是内州亲王,知道的应该更多一些,

我是觉得,乔毅肯定想另造一个祭坛,但这事儿他未必掌控得住,内州怕是要变天,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怕内州换了主子,会对普罗州下手,我派人去三头岔,

就是为了加紧戒备,铁碗岗那边,我也加了让人手。」

廖子辉这个老狐狸,想的还真是长远。

乔毅快掌控不住商国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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