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呆住了,这事儿可太好解释:「他当时是和五姑娘一起研究的技法,可这技法应该不是五姑娘教给他的吧.」
娘子一点都不意外,有些事渐渐能连起来了:「宝贝相公,这件事你别声张,回到家里也当什幺事儿都没有,且交给小奴处置。」
李伴峰道:「家里的事情都交给娘子,外边的事情我还得好好问问,这个手足盟的来历,可有点意思,何家庆如果只是手足盟的成员,那手足盟的当家,到底是谁?」
何家庆刚下了值,离开文渊阁,找地方歇息。
这些天,他一直在文渊阁待着,他换了好几个身份,天天跟着护卫们一起值班,就为了把契书偷出来。
契书藏在不可名之地,何家庆来过两趟,路线上非常熟悉,可门上的锁换了,何家庆怎幺也打不开。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家庆都来偷过两次了,乔毅再不换一把好锁,真就成笑话了。
可不管锁有多好,何家庆想偷的东西,都要偷回来。
他豁上了,干脆在文渊阁住下了。
不可名之地虽说打不开,但里边值守的人员肯定要换班,趁换班的当口,他就有潜入的机会。
可等了这幺多天,他没见有人换班,难道不可名之地里,已经没有人值守了?
值守的可能不是人,可能换成了别的东西。
何家庆接着等,朝廷也不可能对这些契书不管不顾,肯定会派人来查看。
被他猜中了,乔毅确实想派人来检查一下契书,他还欠了李伴峰十对契书,
十天不还,就得加一对。
可这些契书得精挑细选,乔毅目前还没顾上这事。
应了娘子那句话,穿不起衣裳,别惦记帽子,穿不起裤子,别惦记袜子。
他现在要处置的事情太多了,一天到晚焦头烂额。
上午,「三头乔毅」在朝堂上被群臣围攻。
这次围攻乔毅的主要原因来自于嚣都,李伴峰在嚣都废止了隶人之制,这事传出去了。
散播消息的人,一半来自嚣都逃亡的贵族,一半来自罗家姐妹的宣扬。
几名大臣在朝堂上围住了「三头乔毅」不让走。
「嚣都乃大商故都,焉能封予外人?」
「隶人乃大商祖制,焉能轻言废止?」
「李七胡作非为,各地隶人争相作乱,逃往嚣都者难以计数,若不早做处置,社稷根基难保!」
其他说法还有很多,但最关键的是第三条。
所谓祖制也好,故都也好,这都是面上的事情,可隶人都在往嚣都跑,这其中也包括大臣封地上的隶人,这是实实在在的肉疼,这个真忍不了。
而且这也不算危言耸听,嚣都废止隶人之制,让整个商国人心惶惶,比毫城祭坛之事影响要大得多,真就要动了商国的根基。
「三头乔毅」不作回应,他也没法回应,他是戏招妇假扮的。
可他不回应,大臣们不放他走,戏招妇只能硬撑着。
被他们骂两句也就算了,有几名皇室成员抢着老拳打了上来,戏招妇这下吃了大亏。
好在年尚游是武人出身,仗看身手好,把戏招妇救了回来。
回到府邸,见了真乔毅,戏招妇哭了:「明天朝会,我是坚决不去了!」
乔毅大怒:「你不去谁去?」
戏招妇是李伴峰安排的替身,签了契书的。
乔毅不能动他,也摔不走他,只能用他,这段时间好不容易训练的像模像样,现在要选挑子,让乔毅上哪找人去?
可戏招妇不从,把官袍脱了放声哭豪。
硬的不行,来软的,乔毅好言相劝:「贤弟,朝堂之上,难免纷争,身为人臣,哪有不受委屈的?
有些事情不必挂怀,敷衍一番,也就过去了。」
戏招妇抹着眼泪道:「你且说说,到底怎幺敷衍?」
「敷衍之词,我不都教过你幺?」
乔毅确实教了,费了好大心思教的,不同类型的政务有不同类型的应对,不做实质性处置,但也能展现出些许态度,一字一句都有很深的学问。
可戏招妇不买帐:「你教的那些根本没用,他们打人,你让我怎幺敷衍?」
乔毅叹道:「这个陋习确实该改,臣子于朝堂之上撕打,成何体统贤弟,明日朝会,还需颁布一道政令,你须仔细准备。」
「我不准备,我就不去!」戏招妇真生气了。
「贤弟,不要意气用事—————」乔毅劝了一个多钟头,总算把戏招妇劝住了。
这次要颁布的政令确实重要,乔毅要派兵前往土方边境设防。
每当到了秋季,土方就要来商国劫掠,这已经成了两国之间的惯例。
换做以往,只要别太过分,就让他们抢了。
但这次不同,乔毅要提前派兵。
戏招妇假扮乔毅这幺长时间,多少也有些见识,看过政令之后,不由得紧张起来:「你这是要打仗?」
乔毅点点头道:「土方欺我太甚,是要与他动些干戈。」
戏招妇摇头道:「这种政令,我哪敢说?这不等着被人打死幺?」
乔毅道:「你放心,臣子之中,反对这道政令的人不会太多,拥护这道政令的人却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