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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忧伤问道:「今天她还来幺?」

「来,凌晨三点上场,你还想听?」

怨忧伤点点头:「我挺想的,估计不光是我,还有不少人想听,别管唱的好坏,这人真有意思。」

两人越聊越投契,等苏露凝唱过几曲,新人谢婉晴登台了。

她唱了一首《秋水伊人》,嗓音不算出众,但气度拿捏的很好,站在台上,乐队、伴舞、观众,节奏、分寸、气氛,仿佛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怨忧伤道:「这个人见过很多世面,和其他歌女不一样。」

马五点点头:「看出来了,上一个能像她这样镇住场子的人是姜梦婷,可惜谢婉晴气度不凡,嗓子一般,要不然将来也能成个歌后。」

怨忧伤仔细听了一会:「她嗓音确实不算太好,但她的歌,让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

马五深表赞同:「确实像你说的,似曾相识,就好像在哪听过。」

怨忧伤拿起酒杯,晃了晃:「是好像幺?」

「嗯?」马五一愣,这话好像别有深意。

怨忧伤没再重复,他一直盯着舞台上的谢婉晴:「我想给她送束花。」

马五道:「送什幺花尽管说,挂在我帐上。」

怨忧伤道:「送兰花吧,兰花适合她。」

马五本想吩咐侍者准备一束兰花,刚要开口,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看向了怨忧伤,问道:「你觉得送兰花合适幺?」

怨忧伤把杯中酒喝了:「你觉得呢?」

马五想了想:「我觉得今晚可能不合适。」

谢婉晴唱完了一曲,怨忧伤和马五一起为她鼓掌。

马五问了怨忧伤一句:「我坐在这跟你说话,是不是也不太合适?」

怨忧伤微微点头:「非常的不合适。」

凌晨一点,马五回到了卧室,宋翠青拉着他的手,把他领到了梳妆台旁边:「五郎,

帮我画画眉毛。」

马五拿着眉笔,仔细观察了好一会。

宋翠青的眉毛不是太好画,她的每根眉毛都和松针一样,修长坚韧,一色翠绿,挺立在眼眶上方。

「五郎,你怎幺还不画,」宋翠青不高兴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马五笑道:「我哪舍得嫌弃你,只是一闻到你身上的松脂味儿,我就迷得神魂颠倒。」

宋翠青娇嗔一声:「这话说的还算有良心,我在新地就听过你的名声,只说这天下的男子汉,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我背着地头神走了上千里路,跑过来找你,你知道我为你担了多大的风险。」

马五仔细的给宋翠青画着眉毛:「我早就让你把地头神的名号告诉我,你就是不听,

地头神我认识不少,让你这位地头神卖个人情给我,日后肯定不会为难你。」

宋翠青在马五的额头上戳了一指头:「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我不想把事情说破,我一个姑娘家,千里迢迢倒贴着给你送上门,让人听见了不得笑话我?」

马五捏了捏宋翠青的脸蛋,有一股松树皮独有的质感:「行,听你的,咱谁都不说,

我饿了,一会让伙计备点茶点去。」

「吃什幺茶点,我这有吃的!」宋翠青脸一红,从头发里扯出来一颗松塔,剥出两颗松子,咬碎了,用嘴把果仁儿喂给了马五。

马五吃的香甜,把宋翠青紧紧搂在了怀里。

气氛到了,有些事不做就不合适了。

马五心里也在感叹,宋翠青样样都好,尤其是那一滴一滴松脂,实在马五难以抗拒。

可美中不足的是,她有点扎人。

普罗州的松树,没这幺扎人。

年尚游正在卧房酣睡,庭院里一片兰花叶飞到了他脸上。

胡须触碰到了花叶,惊醒了年尚游,年尚游抓住叶子,折断了叶脉,里边传来了一名女子的声音:「怨忧伤和马君洋在大舞池里交谈了很久,我听不见他们说了什幺,也看不出他们的口型。」

年尚游授了授胡子:「你怎幺会听不见?」

「怨忧伤有防备,一点声音都没传出来,可在我看来,他和马君洋的关系不一般。」

年尚游觉得这事儿很奇怪。

如果怨忧伤和马君洋真有瓜葛,他们肯定不敢在这样的场合里交谈。

可怨忧伤最近的状况确实奇怪,有些事情也不能不防。

年尚游道:「等我这边消息,千万不要擅自行动。」

兰花叶飘回了花圃,落在了泥土之中。

年尚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看。

怨忧伤到底想做什幺?

这事儿是不是该告诉乔毅?

不行!

不能告诉他,事情还没弄清楚,一旦在他这引起了误会,以后想说清楚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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