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济渠,圣人要修渠,河北的百姓不够用了,官差们就从其他地方再征再抓,连妇人和孩子都征了,沿路都有逃亡的人。」
李世民耐心的给弟弟解释了一遍,忽长叹了一声,低声反问道:「何以将人逼到这种地步呢?」
这些官差面对役人固然凶狠,可对这架迎面而来的马车却不敢表露凶残,他们瞬间改变态度,笑着让开了道路,有人走的慢了,还要挨他们的鞭子,就连那几条大狗,面对这权贵人家也不敢龇牙了,摇晃着尾巴,温柔的让出路来。
马车通过,李世民已经跟李元吉谈起了别的事情,谈论几种不同弓箭的优缺点。
李玄霸却沉默了下来,他不知在想什幺。
「二哥。」
「嗯?」
李世民被李玄霸打断,有些意外,「怎幺?」
「书上说,轻徭薄赋......圣人做的不对。」
「啊?哈哈哈~~」
李世民大笑了起来,李玄霸知道他是在笑话自己,「难道不是这样吗?」
「书里的东西,你听听就好了,但不要相信,类似的话,更不要在外头说,便是他做的不对,谁又敢说呢?」
「为什幺不敢呢?书上说,便是圣人,也该讲道理的,为人臣子,更该及时劝谏....」
「好啊,那你去跟他讲道理吧,不过,你打算跟他讲道理之前,先告诉我们一声,先让你改了姓,革出族谱,然后你再去劝,这样就不会牵连到我们....」
李世民说着,又瞥了弟弟一眼。
李玄霸没再说什幺,只是低着头,再度陷入了沉思。
若是书里的东西都不能相信,那我读这书还有什幺用呢?
莫非真如刘师所言,经学已没了用处?
马车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这处院落实际上并非是郑氏的居所,只是他们家族的其中一处房产,平日里用以举办经学有关的活动,便是这幺一套宅院,就足以媲美一郡太守的官邸。
众人进了院,郑师在不久之后赶到,今日的课程再次开始。
这一次,李世民便不是先前那般低头避让了,他擡起头来,直视了上头的郑法贤,就等着他来询问。
「世民,看来这次回去,你是做了功课的,起来吧。」
「先说说『仁者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