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继承我的学派,会成为天下第一大儒,他的经典会成为主流,所有士人都会成为他的门生......」
这话说的,纵然是李渊这种相当能沉得住气的人,此刻眼里也几乎冒出火光来。
自从科举为官之后,经学的重要性再次得到了提升。
天下士人之师....那不就是天下官员之师吗?
可李渊很快就又清醒了过来,他问道:「你方才说什幺经学毁灭,这是什幺意思?」
刘炫苦笑了起来,「国公何必要多问呢?」
「圣人询问是否能推行徭役,北边的士人从论语里找出几句仁政来,翻来覆去的说,逐字逐字的讲,南边的士人说起了谶言和鬼神,绞尽脑汁的将话说的华丽,说的动人。」
「这样的学问,所培养出的人,是没有办法治理好天下的,若是天下再次因为这些人的不作为而陷入混乱,那这样的经学自然也会被抛弃。」
「经学并非是一成不变的,不能适应时代,便会被抛弃,被其余学派所取代。」
李渊的眼神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他盯着刘炫看了许久,「你这句话,便足以被斩首了。」
「我若是惧怕,就会与赵元淑一同上书,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李渊再次发笑,「这赵元淑才刚来,怎幺全城都已经知晓了?」
「国公有所不知,此人不食五谷,恶臭难闻,他还在河南郡的时候,我便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恶臭味。」
「哈哈哈~~」
刘炫还在朝中的时候,吏部侍郎裴世矩将西域的诸多情况告知给圣人,劝说圣人对西北用兵,而朝中有不少的反战派,他们认为国内才发了两次规模巨大的徭役,当下不该想着对外作战,先让百姓得到休养的机会。
否则,便是对外作战胜利,成果也难以保存。
可圣人野心勃勃,他不只是想对西北用兵,他的目光在大隋之外的所有塞外领土上,而那时也正是朝中农桑辩论最激烈的时候,刘炫便上书圣人,劝说圣人轻徭役,减税赋,不要急着打仗,对蛮夷胡人可以先安抚,先拉拢....
然后不久之后刘炫就被『开』了,贬为白身,俸禄都没给,直接赶出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