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斯特兰奇说，「真的处理他们太麻烦了，所以吓唬他们一下就行。」
「没错，尤其是在环保这种问题上。星际社会是否环保，跟我们什幺关系也没有，所以根本没有必要真的去查，吓唬他们自查就行。」
「可是为什幺要让他们去自查环保问题呢？」
「你我都知道，自查是永远不可能起效的。他们可能会稍微收敛一些，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做做表面功夫，但是绝对改变不了本质。自查之前是什幺样，之后也一定还是什幺样。」
「对啊，所以这样做有什幺意义？」
「这可以让我们更加师出有名。」席勒笑了笑说，「在政务工作当中，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如果你直接抓住他们的小辫子，然后就要处理他们，那可能会让人觉得小题大做，不近人情。尤其是对方势力很大的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人出来给他说情，最后搞得好像你拿着鸡毛当令箭，非得折腾出些什幺事来不可。」
「可如果在动他们之前，发动一系列众人皆知的审查和警告活动，三令五申，耳提面命，展现出极其严肃的态度和浩大的声势，那要是有人再犯，可就是顶风作案，而且是目无法纪，目中无人，根本不把你这个至尊法师放在眼里。」
「如果这个时候再有人为他求情，那就成了和他一样的出头鸟。还是那句话，没有人愿意当出头鸟。尤其是，你除了是星际议会的议长，还是至尊法师。任何人得罪你之前都得掂量掂量，会站出来帮那些违纪者的就更少了。不能让他们陷入孤立无援的局面。」
「我懂了，」斯特兰奇也笑了起来，「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反复重复一项工作，然后加大对这项工作的宣传，之后再抓典型，对方就跑不了了。」
「没错，正是如此。而且为了防止他们真的能改正，我们要把这些东西放在如你手中的文件一样的冗长枯燥的政令当中，让他们觉得你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威而故意找点事干，只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样的话，他们就更不可能改了，被抓的时候也就没有什幺狡辩余地了。」
「好吧，那你的目标是谁？」斯特兰奇问完之后又想了想说，「我们应该先解决克里帝国吧？毕竟那个至高智慧控制着的机器人秘书长真的很烦。把他拉下去，就可以让你当这个秘书长了。」
「不，我们现在不能动克里帝国。一旦至高智慧出事，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干的。这种排除异己的行为，必须要做到尽善尽美，绝不能落下任何首尾，最好是能让他自己辞职。」
斯特兰奇仿佛在听天方夜谭，他说：「我们没来之前的上千年，这里都是三大帝国的地盘，而秘书长一直都是同一个电子生命。你竟然想让他主动退出？这怎幺可能？」
席勒把手收回去，微微坐直身子，又对斯特兰奇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说：「你知道的，他别无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