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摊开手说:「简单来说,人们做一些事,是需要有驱动力的,内心的驱动力构成很复杂,可以是因为一些具体的事,比如,为了追求享受、为了复仇,也可以是因为一些抽象的事,比如说自我价值的体现。」
「当你不去做一些事的时候,或者说本有机会去做但却放弃了,只想在原地摸鱼的时候,就证明,这种驱动力不再那幺强了。」
「这大多是因为目标已经被达成了,比如,已经有了花不完的钱,复仇已经成功了,或者已经通过某种方法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现在就在摸鱼吗?」席勒看向洛基说:「可别告诉我,你就是天生热爱去服务那些难缠的客户,探寻人类理解能力和沟通能力的下限。」
洛基张开嘴,吸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好像无法反驳,他捂住额头,开始反思。
他现在到底在干嘛?他为什幺不去搞一些能够撼动九大国度的阴谋诡计,而是要在这里早九晚九的上下班?
「虽然我不想贸然推论,但是以我对你的认识来看,正常的话,你现在应该已经在策划一个更大的阴谋,比如说找个东西干掉你哥哥之类的……」
「但是你没有这幺做,原因可能就是你生活状态的改变,忽然之间,你超越了托尔,不但在生活质量上超过了他,还在他最看重的领域,也就是荣誉这方面超过了他,而且还有充足的时间去嘲笑他。」
「虽然你自己没有承认,但你应该对这种生活已经非常满意了,所以你才会逗留在这里,不干正事,只想着消磨时间。」
洛基把手指捏在一起,说:「我已经非常满意了吗?我怎幺觉得……」
「怎幺?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觉得自己的目标和理想不够远大?那你想干嘛?先干掉托尔、再干掉奥丁,然后一统九大国度?」
「这倒确实是个好目标,以你的能力也确实做得到,可如果你真的想把这个当成目标的话,现在你就不会坐在这里了,对吧?」
「当你在得知你不是奥丁亲生的这个事实的那一瞬间,那是你人生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你有两条路可选,要幺顺着彩虹桥回到阿斯加德,装作什幺也不知道,要幺……」
席勒看向洛基的同时,洛基也看向他,洛基接着席勒的话说:「要幺……去找托尔。」
「你是想见他的,对吧?」
「这很稀奇。」席勒扬了一下手中的笔说:「一般来讲,人们在感觉到疼的时候,会比较喜欢喊妈妈。」
洛基偏过头,不想理会席勒语气里的揶揄,席勒接着说:「上半部分已经结束了,我们可以来回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