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伱所想的,我清楚自己有潜入暗杀的条件,并且有把握他们短时间之内找不到我,我也的确这幺做了,唯一的问题就是在预想当中的一刀割断他的喉咙之后,我产生了难以言喻的亢奋。」
「浑身发抖,心率完全超出正常范围之外,大脑和躯体连接不起来,且完全不受控制。」席勒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仍有些后怕一般说道:「甚至有一段时间的记忆缺失。」
「当意识重新回归我的大脑之后,我发现我和那具尸体待在一起,在我租住的公寓里。」
「可能是我运气好,那个富商有一个分居多年的妻子和儿子等着继承一大笔遗产,他们匆匆处理了富商失踪的案件,没引起任何波澜,我也因此而侥幸逃脱,在那种状态下真的只是侥幸。」
「这就是你说的『还没到亡命天涯那一步就出了问题』。」娜塔莎瞪着眼睛看着席勒,随后又眯起眼睛说:「这种情况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杀完人因兴奋而无法正常脱离犯罪现场……」
「第一次的情况比较严重。」席勒继续回忆着说:「后几次要好了一些,但紧接着又产生了另一个问题。」
「我在杀人时兴奋,为了研究出解决这种现象的方法,我继续放下钓饵等待目标,次数多了,我意识到了某些改变正在发生。」
「那是什幺?」娜塔莎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是问道。
「我并不是一个禁欲主义者,学校里有不少人追求我,我挑选了一个只想和我一夜情的女孩,企图通过和她上床制造不在场证明,然后我就发现,某种反向的条件反射发生了。」
「我在亢奋起来的瞬间,第一反应是杀了她。」
娜塔莎都愣住了,她沉默了半晌才转头看着席勒说:「我是希望男士们的故事直白点,但是不是这种类型的直白,这也能条件反射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席勒长叹一口气说:「我推测是平日里压抑的病态赋予某些病态行为更强烈的亢奋,这强化了我的反射,并使他和制造杀戮与死亡联系在一起,导致了这种结果。」
「而我要给你看的是……」席勒略微的拖了一下长音,而娜塔莎已经在面前的一片漆黑之中看到了一些朦胧的存在。
她再往前迈了一步,「哗啦」一声,像是石子被踢下悬崖的坠落声传来,娜塔莎凝神一看,脚下是万丈深渊。
「与思维高塔相对的,这是我潜意识通向表层意识的思维深渊,也是曾经病态的牢笼——我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