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按那个按钮。」蝙蝠侠说。
「那幺飞弹就会移平整个哥谭市，而这里全是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市民。」彼得摇了摇头说：「我真不敢相信他们会这幺做。」
「你想要我指望你吗？」彼得看着蝙蝠侠的眼睛说：「但如果你的方法真的行之有效的话，我们就不会迎来这一夜。」
蝙蝠侠皱起了眉。
「当然，我也不觉得蝙蝠侠没有用，你切实的给那些罪犯带来了恐惧，但我更感兴趣的是恐惧之后是什幺。」
蝙蝠侠则想到，当他以为彼得和阿尔弗雷德与韦恩庄园一同葬身飞弹轰炸的时候，他深切地感觉到了恐惧。
然后是一种无可遏制的愤怒。
蝙蝠侠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怒火中烧，心中的暴躁甚至是暴虐，像是要把这个世界撕开一道口子。
哪怕他知道彼得和阿尔弗雷德都已经安全了，这种暴怒还是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让他的肌肉爆发出了比以往更为强大的力量，只需要一击就把阿卡姆骑士的盔甲彻底撕碎。
「人类在原始社会当中常凭藉此类情绪生存。」彼得开口说道：「当我们看见野兽时，我们会先感到恐惧，而为了活命，我们必须要爆发出足够强大的力量。」
「我们的身体在漫长的进化当中记住了这一选择，而那种血液沸腾、肾上腺素激增的生理症状，往往会影响到情绪，那种原始野性冲上大脑的时候就会变成愤怒。」
「现代社会安全的环境会让绝大多数人在面对恐惧的时候选择回避，这是蝙蝠侠给这座城市带来的最大的正面作用。」
「但一座特大城市当中难免有那幺几个天赋异禀的罪犯，他们在面对恐惧时，不会懦弱的退避，而是会被激起类似的原始本能，出于自我保护，产生过激反应。」
「如果他们恰好还有一颗天才的大脑或是其他强大的能力，愤怒会点燃他们的思维，同时冲垮他们的理智，令他们诞生出疯狂的智慧。」
蝙蝠侠听得很认真，因为他刚刚感同身受，并且这是一个从未有人谈及的新奇角度。
「那幺反过来呢？」蝙蝠侠问：「恐惧会诞生愤怒，愤怒来源于恐惧吗？」
「有些时候是。」彼得的语调也没有那幺确定，他说：「我只知道偶尔的愤怒是正常的，但如果常常感到愤怒，总是格外暴躁，那幺他的生活当中一定有某些令他情绪不稳定的刺激源。」
「如果不是现实中存在的东西，那幺或许这可能是心底的恐惧。」
这句话似乎是触动了蝙蝠侠，他沉默地躺在床上好一会，然后才开口说：「我做了一个梦，或许那不是梦，而是小丑想让我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