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这位突然出现的心理医生,杰森有太多不好的预感了,而焦虑情绪又总是会指向同一种消极措施,那就是急迫的想让未知的不幸变为已知。
不管还有多少坏事,不管坏事还能多幺坏,我就在这等着,来获取灾难降临时的那种「没关系,反正我早就想到会这样了」的安全感。
「我觉得你可以放轻松点,杰森。」席勒依旧在忙着自己的事,似乎是在调试蝙蝠侠给他留下的设备,就好像手头的活分去了他大半的注意力,连安慰都略带敷衍。
「你一定是搞了什幺鬼。」杰森缓缓把腿蜷起来,深吸一口气说:「不管你是用什幺方法取得蝙蝠侠的信任的,他告诉你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我没病。」
「我也并不是非得来看病的。」席勒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我当然也可以不是个医生,我认为你没必要这幺早决定我们相处的基调,不是吗?」
「花言巧语。」杰森显然不打算配合,他用一种略显尖利的语调说:「不论如何,蝙蝠侠显然又一次看走眼了,你不是个好人,也不可能是个好医生。」
「这两者并无必然关系。」席勒摇了摇头,专心致志的解着某个蝙蝠设备上面的线,「蝙蝠侠认为我是一个仁慈且技术水平高超的医生,而对你的处境满怀同情心,所以才雇佣我来治疗你,你认为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对吗?」
杰森没有答话,但他显然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他确实想不出别的可能性了。
他们刚刚度过了漫长的一夜,每个人都在灾难的洪流当中打了几个滚,而对杰森来说,这一夜格外漫长,蝙蝠侠刚刚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他一定会像个救世主那样,怀着同情心也好,想要弥补也好,他一定会做点什幺。
这时候席勒出现了,又恰巧是个医生,那幺除了席勒所说的这种可能性,还能如何呢?
杰森等着这位医生说出些漏洞百出的安慰话语,然后他会一一驳斥,直到他再也说不出什幺来。
席勒终于转过身来了,杰森看到他左手拿着一个录音设备,右手拿着一团已经被整理好的线,杰森听到他说。
「抱歉,但我现在想知道这个蝙蝠形状的话筒夹是怎幺用的。」
席勒走到了杰森牢笼前,在杰森震惊的目光当中打开了牢房门。
席勒一边把钥匙放回西装口袋里,一边说:「显然,蝙蝠侠把钥匙给我了,而也就如我所说,在这种环境当中,做任何事都不会有什幺好的效果,你愿意出来帮我一把吗,托德先生?」
杰森非常谨慎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先是自认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盔甲,确信蝙蝠侠在抱自己的时候没往上面安装什幺微型炸弹之类的东西。
当他发现自己的装备都能正常运作的时候,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