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平衡。」
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席勒收回碰杯的手并说:「我毫不怀疑你的意志力永远不会因孤独而陷入抑郁的深渊,但享受与效率又往往是冲突的,你注定要放弃些东西。」
「如果只为我自己,我不会放弃任何事,但如果我所放弃的既令我享受,也令孩子们感同身受,那幺就可以考虑。」
「看来你是不清楚孩子们是否需要你的陪伴。」
「他们都太大了,每一个都很强壮、独立,有自己的想法,早就该飞出去了。」
「可你不能在他们没准备展翅的时候,就一脚把他们从悬崖上踹下去。」
「我从来没试图这幺做。」
「你走了另一种极端,你把他们护在巢穴里,当他们因叛逆和好奇心想往外飞的时候,总是通过你认识到过度的凶险。」
「外面的世界确实很凶险。」
「这让他们开始寻找你羽翼的缝隙,以叛逆的姿态偷溜出去,在这种情况下,世界还要更凶险十倍。」
「我带他们充分练习过飞翔。」
「但你不让他们参与你的飞翔。」
「那非常危险。」
「把他们留在巢里,让他们偷溜出去,还要更危险十倍。」
蝙蝠侠不得不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说:「恐怕我向来无法在语言上战胜你,博士,这不是我的专长。」
「也不是我的专长,如果他们觉得自己被战胜了,就证明我的话语指出了他们的失败之处。」
「太尖锐了。」
席勒晃着酒杯,听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并说:「或许你应该开始飞行编队训练了,但别高高飞在他们头上,而是加入他们的飞行,成为那支引领队伍的头雁。」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不再需要我的庇护。」
「但有很多证据证明,你需要他们爱你。」
蝙蝠侠又沉默了。
「这是唯一的方法,如果他们像爱一名严格的父亲那样爱你,你就永远无法分辨他们到底是因父权而畏惧你,还是因父爱而回馈你。」
席勒放下酒杯,把身体前倾看着蝙蝠侠的眼睛说:「这个世界上,我唯独相信蝙蝠侠不会是那种通过行使父权而获得控制和操纵快感的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
「我相信你在这个过程中也是痛苦的,因为你的一生当中已经控制了太多不该你控制的事,你获得了比你应当承受的更多的权力,却不能像普通人那样拒绝承担责任。」
「因此再多添一重权力也不会让你像普通人那样为自己大权在握感到欣喜,你更多的只是麻木、被动的接受使用它,默默承担一切后果,你对此绝不会感受到高兴,一切行为都是惯性使然。」
「你认为我应该跳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