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厨有些发愣地看着他,席勒说:「你认为他们现在的哀嚎和尖叫是在忏悔吗?不是,那只是生理性的而已,就像你痛了会哭一样,和婴儿没有区别。」
席勒看着主厨发愣的表情说:「不相信我说的吗?那幺为什幺不去试试呢?不要再去控制他们,不要再搅乱他们的大脑,让他们把珍贵的最后的清醒留给你,这样不好吗?」
主厨还没说什幺,杰罗麦的脸上明显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谁知席勒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看了一眼餐厅并说:「我知道,某天你获得了足以让你报复其他人的强大力量,然后你就采取了最效率的方法来完成你的设想。」
「我认为这稍微有点用力过猛,就像一道加入了太多佐料的菜,你认为用人头这种方式来表达吞噬自我的这个主题有足够恐怖的冲击力,但我却觉得这破坏了味道的平衡。」
主厨看着席勒的眼睛问道:「那幺你有何高见呢?索希普先生。」
「我更追求食材的本味。」席勒明显是意有所指,他说:「如果你想让人体会恐怖和绝望,并不一定非要把那些东西摆在盘子上,一些小小的暗示和计谋就足够让这些人露出他们丑陋的面目,这更显出他们的愚蠢,不是吗?」
「你认为我应该怎幺做这道菜?」
「首先,我不确定你能够让他们恢复清醒。」席勒摇了摇头说:「如果他们的大脑被搅成一片混乱这件事是不可挽回的,那我恐怕只能带着遗憾品尝你并不完美的作品了。」
「并非不可挽回。」主厨终于选择坦白,他说:「既然你已经看出了餐厅的主题是循环,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即使你现在离开餐厅,午夜的钟声一响,你依旧会回到这里,这是一间无人能离开的餐厅。」
「是吗?还挺巧的,我刚从一间号称无人能离开的房间离开。」席勒毫不在意地说:「我猜也是这样,你用某种方式把他们困在了这里。」
主厨似乎并不想再与他多说,而是转身走到了餐厅的最前方。
啪!
他用力一拍手,餐厅中的景象开始倒退,那些来来去去的人都回到了该回的位置上,而这一次桌上既没有冷盘也没有酒,宴会显然还没开始。
但席勒已经坐在了这里,杰罗麦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而既然他会为餐厅的不同景象而感到震惊,就证明他的记忆没被动过。
但其他所有的食客仿佛大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