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你们遇到你们的亲生父亲了吗?」
「是的。不过我和他闹别扭了,于是就自己跑出来了。我在全世界流浪过一段时间,跑去各处打零工,什幺活都干过,但总是干不长。」
「因为他们发现了你变种人的身份?」
「也不是。」旺达叹了口气说,「有时候是有人对我图谋不轨,有时候是老板太苛刻,也有时候是我自己不喜欢那份工作。什幺样的情况都有。」
旺达手脚麻利地刷好了工具,把三个装满各种各样残留物和骨骼碎片的废料盘清洗干净,放回了工具架子上。她把席勒放满的玻璃罐子拿去架子上按照顺序摆好,再把需要蒸煮处理的东西扔到蒸馏器里面,调好温度。
「过来帮我摁住这里。」斯特兰奇说。旺达走过去,发现病人的腹腔里面有一根一直乱动的触手。她直接从旁边的工具架上拿过来一根麻绳,绑住触手的根部,系在了手术台旁边的栏杆上。
斯特兰奇挑了挑眉说:「好办法。」
「我就是这幺给公羊阉割的。」旺达耸了耸肩,「这是最人道的办法。」
「护士过来一下。」席勒又喊道,「病人没有生命体征了。过来帮我把它从盆骨这里锯开,然后扔进壁炉里。」
「哦,天呐。」旺达在胸口画了个十字说,「愿他去天堂的路顺利。」她拿起了锯子的另一边,开始配合席勒分尸。
「我很欣赏你放松的状态,女士。」席勒一边搬运被分开的尸体一边说,「大部分刚来的实习生都紧张得像是随时会晕过去,连半步都不敢多走。」
「那是因为你们两个是顶尖的医生。」旺达用抹布擦着手术台上的血迹,然后说,「说不定一直都是他们学医路上的榜样。要和自己的偶像合作工作总是令人感到紧张的。」
「难道我们不是你学医路上的榜样吗?」席勒回头笑着问。
「我的学医之路还没有开始呢。」旺达把沾着血的抹布扔到旁边的托盘上,换了块新抹布继续擦,然后说,「或许等我走上这条路,我也会意识到你们的伟大,然后也会像个小女孩一样紧张。」
「不会的。」斯特兰奇毫不留情地说,「等你真正走上这条路,你就会意识到任何写不完报告的医生都没有活着的必要,而我们经常写不完,你会气得想杀了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