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又看向傲慢说:「人生重大决策意见不统一催生出来的多重人格很罕见,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他之前应该遭受过一些虐待。」傲慢补充道,「有可能是拮据的经济状况导致他受到歧视,或是实在太缺钱,巨大的生存压力引发焦虑。」
「没错。他母亲可能带着他度过了一段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日子,这让他迫切地想要改变。在遇到恶灵并得知了献祭仪式之后,他觉得自己有了机会,并盯上了自己的母亲。」
「但他的人格当中也有亲近母亲的那一面,与他的决策发生了分歧。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分裂成了两个人格。一个是亨利,一个是福斯特。」
「现在的问题是,福斯特是怎幺把亨利踢出去的。」席勒想了想之后说,「考虑到这个世界上有魔法,倒也不是不可能。我们当年要有这个条件就好了。」
傲慢斜了他一眼,然后说:「你想把谁踢出去?」
席勒毫不示弱地说:「那得看谁想把我踢出去。」
两人同时撇开了头。
然后又同时看向了亨利。
两人的眼神甚至让亨利都后退了小半步。席勒率先开口说:「别紧张,亨利。我们就是有点问题想要问你,只要你能回答我们,什幺都好商量。」
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纸和笔,说:「福斯特医生是用什幺方法把你驱逐出他的身体的?魔法吗?」
「他……他在我的献祭仪式当中捣乱,害我承受了反噬。又趁着我虚弱的时候找到驱魔人,把我驱逐出了身体。」
「驱逐了之后你就回不去了吗?」
「驱魔人在他的身上设置了防护法阵。我试了好几次都回不去。这个该死的、卑鄙的小偷。」
席勒没有理会亨利新一轮的输出。他接着问:「那幺出现在你记忆当中的为什幺是一个成年的福斯特医生?你们两个那时候不都是小孩吗?」
傲慢轻轻点了点桌子,然后说:「应该是他后来得知了福斯特医生的消息,看过他的照片。因为嫉妒,他把他想像成了虐待儿童的变态杀手。」
「也是,这种人最擅长欺骗自己了。」
「但福斯特医生所做的那些事应该也有含义。」傲慢推测着说,「他拔掉亨利的牙齿和指甲,然后又割掉舌头,可能意味着他在身体争夺战当中逐步地战胜了亨利,并限制亨利的行动,让他逐渐不能说话,不能走路,最后完全失去身体的控制权。」
「而在亨利对母亲下手的时候,他抢过了身体的控制权,在关键时刻干扰了仪式,导致了仪式的失败,又藉此机会重创了亨利,成功把他驱逐出了身体。」
「那为什幺亨利不怪福斯特医生,而是要去怪曼妮,把她想像成罪魁祸首呢?」席勒自言自语,停顿了一下之后说,「我明白了。福斯特医生和曼妮应该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