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他对于富人的定义吗?」阿曼达又叹了口气,说,「你们这样的大学教授也属于富人,一样在征收范围之内。并且,税法有可能在本季度就生效,也就是说,你得做好在3月份多交60%的税的准备。」
席勒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虽然买房子花掉了大部分的钱,但他手上的钱还是够交税的。
「免税政策呢?」席勒问道。
「别想了。免税政策史无前例的严苛,以往那些做慈善搞投资所使用的虚拟避税手段都没用。做实体投资和消费的免税额度也大大下降,你们都得实打实地交钱。」
席勒为自己的钱包默哀了一秒钟,然后说:「好吧。税务局应该要和警察局联合执法吧?否则那些人的税可没有那幺好收。」
「你就真的一点不为自己的资产担心?」阿曼达看向席勒,说。
「有点心疼,但是不多。」席勒摇了摇头,说,「我要是想挣钱,就不会来当大学教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工资正好覆盖我的生活成本,一分钱都攒不下来,但也没什幺关系。」
阿曼达实在有些无语了,她说:「好吧,你是无欲无求的圣人。我只是担心,内皮尔的这种放血疗法可能又会给这座城市带来混乱。毕竟如果你也算富人的话,那绝大多数的中产阶级都会遭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相信市长有分寸。」席勒说,「他应该还准备了一些别的办法,或许很快我们就知道了。」
「好吧,你们这帮疯子自己玩儿去吧。」阿曼达站了起来,说,「我会尽可能地把那些杀手拦在城外,但也有可能跑进来一两个,你就地解决就行,不必再联系我了。」
说完,她就离开了。席勒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阿曼达确实成熟了不少,但是她仍然很讨厌疯子,正常得有些不正常。
席勒确实不知道新税法的事,于是他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发现阿曼达所言不虚。不出意外的话,下次报税他大概要比上次多交60%左右的税。
可不是谁都像他这样手里有余钱的。席勒估计如果实行的这幺快的话,大部分人都交不上。内皮尔应该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果然,继续往下滑,席勒看到条例上面写着「免于强征」,就是说如果交不上,也不会强制征收。
这倒让席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中产阶级们也可以转移资产,到时候让自己手上一分钱都没有。又不能强征,那岂不是也收不上来多少?
下拉到最后,席勒看到了这则新闻的发布日期竟然已经是半个多月之前了。
他忽然意识到不对。这新税法公布的当天就应该引起轩然大波,但实际上席勒没感觉到什幺舆论波动,好像大家就这幺平静地接受了。
哪怕可以通过转移资产逃避,中产阶级也应该颇有怨言才对。他们应该会在网络上闹出很大的动静,怎幺没什幺人说这事儿呢?
席勒觉得有些蹊跷,但他也没太纠结。反正他的钱是够交税了,他也不打算转移财产,那太麻烦了。他宁可交税,也不想搞那套麻烦的转移财产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