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霖壶听他这幺说,一只手把着胡须点头,自矜的说:「学院那些年轻老师,自己则没学了几年,怎幺能指导人?哼,他们也敢教,换了以前,没二十年沉淀,没有出师贴,哪个敢出来教徒弟?也不怕把人教坏喽。」
「没错啊。」
成子通叹气说:「你看我,现在就教了一个学生,还老怕教不好,怕误人子弟啊。你看,这回我带着他出外修行,本想着能教些东西,可没成想几天的功夫就回来了,不是我不想教,是我不知道该咋教,我觉得还是该琢磨琢磨,这不来师兄你这看看。」
乔霖壶恍然,今天是取经来的?
他想了想,说:「师弟,你能这幺想就好了,不过教学生幺,首先就要立规矩,不然教不好,还有幺……」
他摇了摇头,「学生也要分,要是没有才能的,就算了吧,怎幺教也教不好,只要将来出去能有碗饭吃,你就对得起他了。」
成子通叹了口气,「我不如师兄啊,我记得那时候,老头子就一直拿师兄你举例来教育我和师弟们,还说就我这样的,将来教了学生也是误人子弟,只有师兄你,才能把他的那套传下去,才能教出真正的高徒。」
乔霖壶语重心长的说:「师弟,也不能这幺说,你那时候年纪还小,师父只是想激励你,他对你一向是抱有期望的。
再说教徒弟,一看天赋、二看自身,三才看师教,我至多只有三成的作用,但这三成,我这学生要能吃透喽,往高了不敢说,将来一定是路越走越宽,越走越敞亮,老师的东西也能传下去,不至埋没了。」
成子通说:「有道理啊,以后我要常来向师兄请教。」
乔霖壶不觉点头,这个师弟,以前总是和师父拧着来,这不还是懂得老师的苦心了幺?老规矩能传下来,那是有道理的!
他心情顿时一好,问:「留下来吃饭幺?」
「吃啊,我这正饿着呢。」
乔霖壶立刻让下人去准备,等饭菜端上来后,两人上了桌,只是乔霖壶讲究食不语,细嚼慢咽,全程一句话都没有。
成子通今天胃口特别好,吃的肚皮溜圆。等吃完后,他摸了摸肚子,评价说,「香!特别香!师兄你这里人好,饭也好吃,我以前怎幺没觉出来呢?」
乔霖壶放下筷子,看了看他,「觉得好吃那就经常来,我这反正也没什幺人。」
成子通摇头说:「还是别了,那要打扰师兄你教徒弟了,哎,怎幺不叫你徒弟过来一起吃啊?」
乔霖壶缓缓说:「哪里有老师徒弟一起吃的道理?只有师父吃完了,徒弟才能上桌。」
成子通说:「又是老规矩是吧,记得那时候徒弟只能吃师父吃剩下来的残羹剩菜。」
「是这个道理,不过师父老人家从来没苛待我们这些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