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磐端详着纸张上陆北顾用毛笔画出来的「水窗」结构图,有些将信将疑。
刘彝是庆历年间的进士,这时候应该还在担任朐山知县,水窗这种东西,肯定还没问世,不过陆北顾也不打算偷人家的发明创造,干脆说了。
「肯定能!」
陆北顾斩钉截铁,声音在嘈杂的州衙公廨里异常清晰。
「此物名为『水窗』,是庆历年间进士刘彝发明的,学生偶然得知。其妙处在于『水退窗开,水涨窗闭』,城内积水有势能,可推动闸门开启,将水排入沱江;一旦沱江水位上涨,高于城内,江水自身的压力便会将闸门死死顶住闭合,断无倒灌之理!此乃以水治水,借势而为!」
他指着图纸上那看似简单的木闸门结构:「材料只需硬木、铁轴、石槽,工艺亦非难事,城中木匠、泥瓦匠足可胜任。只需在各水门处择紧要者改造几处,立竿见影!」
李磐的目光在图纸与陆北顾坚毅的面庞上来回扫视。
是谁发明的他不关心,陆北顾怎幺得知的他也不在乎,作为一个实用主义者,李磐现在思考的是这件事情对他的利弊,然后才是对泸川城的利弊。
想了想,李磐说道:「我当然信你,不过兹事体大,关乎一城安危,还得刘知州点头才行。」
随后李磐带着他去了不远处的泸州知州刘用的房间。
刘用正为城里的内涝和粮价,以及城外暴涨的江水而发愁。
听到有一面之缘的陆北顾前来献策,倒也没有拒绝。
详细听完后,刘用也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