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顾也挽起袖子,亲自参与其中,讲解关键节点的构造。
这简陋的「水窗」只要能够正常起效,把城里的内涝排出去,并将那肆虐的洪水牢牢锁在城外,就能为泸川城这座濒临绝境的城池,争取到一丝喘息之机!
他必须赢下这场仗!
雨水如泼,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城墙根下,浑浊的水流在旧沟渠里打着旋,冲击着刚被清理出轮廓的涵洞口。
老木匠王师傅不愧是城里首屈一指的把式,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在湿漉漉的木料上翻飞,凿刀精准地啃咬着樟木,发出沉闷而急促的笃笃声。
两个年轻些的木匠则用力推拉着大锯,坚硬的樟木在锯齿下艰难地分离,木屑混着雨水飞溅。
石匠老李带着徒弟,正用钢钎和铁锤小心翼翼地清理、打磨涵洞口的石槽,为水窗的基座做准备。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们的蓑衣边缘淌下,每个人都浑身湿透,冻得嘴唇发青,却无人停歇。
「陆生员,这铁轴的位置,可是如此?」
老木匠举起一根粗实的铁棒,比划著名图纸上水窗转轴的位置。
「正是!」陆北顾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凑近仔细指点,「此处最关键,轴孔需开得圆润,与铁轴间隙要恰到好处,既不能太紧卡死,又不能太松漏水!木闸门的厚度和重量,也需严格按我算好的来,过轻则挡不住水压,过重则城内水势不易推开!」
「老汉省得!」
老木匠眼神专注,手上的力道拿捏得分毫不差,仿佛不是在打造一个从未见过的奇巧之物,而是在完成他毕生最得意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