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文的价格,这已经不是趁火打劫,而是赤裸裸的吃人血馒头!这背后,必然有粮商之间的价格同盟,甚至可能涉及更深层的官仓问题!
李磐看着他那张年轻的脸庞,心中那股无力感让他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你做好你分内之事,排涝安民,便是大功!事后凭这份功劳我会多给你争取一些奖励,至于粮价之事,州衙自有计较。」
「自有计较」四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底气不足。
他甚至下意识地补充了一句,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莫要多问,更勿妄动。」
说完,李磐深深地看了陆北顾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期许,有无奈,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学生明白了。」陆北顾的声音低沉下去,对着李磐的背影深深一揖。
他没有再追问,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或激愤,只是那低垂的眼眸深处,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随后李磐离开了城下,跟随知州刘用和一众官吏一同返回州衙。
李磐所说的一切,其实都指向了一个大家心知肚明却又残酷无比的事实。
——州衙在粮价问题上,很可能束手无策!惠民仓怕是空的!常平仓开不了!所谓的「自有计较」,恐怕就是.听之任之!
「都愣着做什幺?」
陆北顾看着工匠们,声音陡然拔高:「水窗虽成,城内积水尚未排尽,其他水门还在等着,拿起家伙,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