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激地再次深揖:「学生谨记先生教诲!必当慎之又慎。」
「嗯。」宋庠满意地点点头,「你便以此事为引,将今日所论之立意、剖析、对策,熔铸成一篇完整的时务策,不必急于求成,重在理清脉络,锤链文字,务求『骨正』、『肉丰』、『度精』。」
他指了指那迭邸报:「邸报其中细节或可参详,记住,为文如治水,需疏堵结合,既要直指要害,亦要留有回旋余地。」
宋庠这是在手把手地教导他,如何写一篇真正能在省试乃至殿试中脱颖而出的策论。
「是,先生!学生定当竭尽全力。」
陆北顾提起那支饱蘸浓墨的笔,凝神静气,开始在洁白的纸面上落下第一个字。
宋庠不再多言,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一卷书,目光却时不时地扫过伏案疾书的年轻身影。
窗外,秋日的阳光穿过雕花木窗,在光洁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也将少年专注的侧脸勾勒得格外清晰。
书房内,只剩下笔走龙蛇时纸张与衣袖摩擦的细微响动,以及一种无声的、薪火相传的郑重感。
宋庠心中那个模糊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此子若经此百日雕琢,嘉祐二年的春闱,恐怕真要搅动一番风云了。
一下午,只写了这幺一篇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