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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清风楼的仆役们鱼贯而入,珍馐美馔、玉液琼浆瞬间摆满了各人的案几。

丝竹之声重新响起,歌妓婉转的曲调也适时地流淌开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阁内的气氛重新变得热烈。

众人虽不再就方才「庆历新政」的话题进行直接辩论,但言谈之间,目光都时不时地会飘向那位端坐于下首的俊朗少年。

张载忽然离席,径直走到陆北顾案前。

「今夜『体用一源,显微无间』之指教,于我如拨云见日,醍醐灌顶!」

「多年困惑,得此一隙天光,豁然开朗,此杯,敬贤弟!」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关中汉子的豪气。

困扰张载多年的本体与现象、动力与本源的关系,在陆北顾的启发下,似乎找到了一个极具启发性的突破口。

但张载深知,要将其彻底融入并完善自己的「气本论」,还有漫漫长路要走。

不过这不妨碍他对陆北顾有了知己之感。

所以,性格其实有些孤傲的张载,才会来主动敬酒。

陆北顾连忙起身,同样斟满一杯酒,双手捧杯:「子厚兄言重了!兄之『太虚即气』,直指本源,气魄宏大,方才不过偶得片语,何敢称指教?此杯,敬子厚兄探求大道之赤诚!」

敬酒后,张载若有所思地问道:「不知贤弟于我『太虚即气』之说,可还有所思考?」

「思考倒是确实有一些。」

陆北顾的脑海中也是朦朦胧胧的,不过既然打算帮助张载完善他的「气本论」,从而尽力将儒学复兴运动导向他想要的方向,那幺陆北顾自然是不吝出力的。

他提起了旁边空案上的笔。

「不过算不得什幺完整想法,只是念头,仅供子厚兄参考。」

沉吟片刻后,写下了几行字。

「《太虚仁渊歌》

太虚渊默蕴玄根,万象纷纶自化行。

心源仁觉参微动,天理昭彰衡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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