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顾一边看相应的文书,一边听张方平继续讲。
「还有这河北沿边军粮!十一州军,年需粟一百八十万石,豆六十五万石,草料三百七十万围!沿边租赋所得粟不过五十万之数,余者更是皆赖商人入中,怎幺解决?」
「而除了盐法、漕运、粮草储备、河北军粮这些难事,还有禄令编定这种要节流得罪人的事。」
张方平坐回椅中,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枢密使韩公上言内外文武官员俸禄、补贴,虽有品级,然每遇迁转,申报三司核查,动辄稽延经年,效率低下,本就怨声载道如今两府相公又要三司削减文武官员俸禄,谁愿意削减俸禄?可不愿意,今年这个年关能不能过去都不好说。」
「这便是三司今日之局!盐法革新方启,而漕运命脉悬于一线,京师存粮岌岌可危;河北河患遗祸,岁费浩繁;边军粮草供应,旧法弊端难除,新法成效未卜;冗官冗费,俸禄混乱,亟待厘清!国用匮乏至此,官家已不得不拨出内藏库白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钱十万贯,交付河北购粮,此乃剜肉补疮,于大局无补。」
说实话,陆北顾感觉,张方平让他看这些东西,好像也并不是真指望他出什幺主意,而是正好逮到了一个能懂他的人,发泄一下压力.
三司使这位置,确实位高权重,确实手里捏着国家经济命脉。
但真不是谁都能干的。
直接面临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眼下这种烂到不能再烂的烂摊子。
陆北顾看完文书之后认真想了想,说道:「禄令编定和漕运学生不懂,粮草储备也不是一时能恢复的,不过关于河北军粮缺口的事情,学生倒是确实有些想法。」
张方平一怔。
他就是压力太大发泄一下,顺便随口问问,没想到陆北顾真有想法?
要知道,河北现在每年可是缺粟一百三十万石,豆数十万石,草料更是缺足足数百万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