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载见状,知道他们亲人久别重逢,自己不好叨扰,便与陆北顾微微颔首过后独自离去了。
在屋里,陆南枝又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稍平复,用袖子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拉着陆北顾的手急切地追问:「你是怎幺找到开封来的?是大哥让你来的吗?你哥哥和嫂子现在怎幺样?」
听了这话,陆北顾的心一沉。
他垂下眼睑,避开陆南枝那充满希冀的目光。
「阿姊。」
陆北顾顿了顿,而他这一顿,就感受到掌心里陆南枝的手骤然一僵。
显然,陆南枝有了不好的预感。
「大哥他数年前染了急症,去了。」
「是嫂嫂一个人支撑着家里,供我读书,我这次来开封,是得中泸州解元,赴京来考礼部省试。」
生离而死别。
听到了这个消息,陆南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
她抓着陆北顾的手猛地一松,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软软地向后靠在椅子上,泪水无声地汹涌流淌。
「娘亲!」
一个清脆带着哭腔的童音响起。
只见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不知何时已经从铺子后屋跑了出来,惊恐地看着瘫软的娘亲,扑过来死死抱住她的腿,仰着的小脸上满是茫然和害怕。
这声音将陆南枝从巨大的悲痛中稍稍拉回了现实。
她勉强镇静下来,拉着男孩子说道。
「叫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