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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顾靠在车厢壁上,感受着车轮的颠簸,沉吟道:「林希文名在外,其才思敏捷,辞锋锐利,确非易与之辈。但这章氏叔侄更为厉害.章衡学问根基深厚,恐怕只有刘几可比,至于章惇,虽年少一些,然其性情果决,更有一股锐气。」

「不过苏贤弟也无需过虑,俗话说得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临场发挥、题目契合都至关重要。况且,此番比试,对方意在贬低我蜀地文教,气焰嚣张,我们只需沉着应对,以堂堂正正之文,展我蜀中士子风骨,纵使结果不尽如人意,也未必就输了气势。」

陆北顾看着苏辙略显凝重的神情,又宽慰道:「更何况还有子瞻兄,只要他身体无碍,以其汪洋恣肆、天马行空之才,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他刻意将苏轼擡出来,既是提振士气,也是真心话。

苏轼那种打破常规的灵气,常常会出现扭转局势的神来之笔亦或是神经之笔。

苏辙听罢,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脸上也重新浮现出对兄长才情的骄傲:「陆兄所言极是!待大兄好转,有他出手,再加上陆兄压阵,定要让那林希等人知晓我蜀地文脉之盛!」

说话间,驴车在大相国寺侧门停下。

这里距离张方平的府邸并不远,正是苏氏父子在东京的落脚处。

陆北顾跳下骡车,跟着苏洵父子走进寺院的侧门。

他们借居的院落不大,收拾得倒还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

「父亲,子由,你们回来了?」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从西厢房传来。

门帘一挑,他们进入西厢房。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一张床榻,一张书案,上面堆满了书卷和写满字迹的稿纸,旁边的小几上还放着半碗喝剩的褐色汤药,散发着苦涩的味道。

里面床上正躺着一个盖着厚厚被子,面色有些发白的青年,正是苏轼。

即使是在病中,他眉宇间的疏朗开阔之气依旧不减。

只是此刻苏轼的精神难免有些萎靡,看到陆北顾,他眼中先是惊讶,随即迸发出巨大的惊喜。

「陆贤弟?!哎呀呀!当真是你!」

「子瞻兄,久违了!」

苏轼从床上一只手撑着支起上半身,另一只手一把抓住陆北顾的手臂,激动地摇晃着:「可想煞我也!自合江一别,每每思及,便觉腹中馋虫作祟,口水难抑!东京虽大,美味亦多,却总觉少了那味道.前几日我还琢磨着复刻几道《蜀馔录》里的菜式,谁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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