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了宋庠的分析,陆北顾觉得那篇史论虽然跟自己平常满状态写出的文章比要逊色些,但总归基本功还是在的,稳扎稳打便是拿不到最高档的评分,在所有考生里的排名也定是靠前的。
他的心里安定了不少,下午便来到了虹桥。
一到豆腐铺,陆北顾先麻利地干了会儿活。
他帮着姐姐陆南枝一起把空的板子拿走,又将几板还热着的豆腐端上来码放整齐,又擦拭起了案板上的水渍。
贾安在一旁的小凳上,捧着本启蒙书,似懂非懂地咿呀念着,不时擡头好奇地看看忙碌的舅舅。
陆南枝直起腰,用围裙擦了擦手,然后手往后伸,使劲按住了后腰。
因为常年劳作,她的腰耗得厉害,经常会酸疼,尤其是搬东西的时候。
她张了张嘴,似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问道:「北顾,礼部省试考得如何?心里可有底?何时能放榜?」
陆南枝的声音里带着紧张,这问题她刚才就想问来着。
幼弟虽然年纪还不大,但金榜题名这种事情,有时候错过一次,可能一辈子的人生轨迹就完全不一样了。
陆北顾将布挂到旁边的杆子上,转过身道:「阿姊放心,试题皆在平日所学之中,答得还算顺畅至于放榜,依往年惯例,约莫在二月上旬,尚有些时日。」
礼部省试,毕竟是两千多人参加的大考,再加上判卷子必须仔细,所以哪怕一堆考官锁在贡院里加班加点,没个十几天也判不完。
而他语气平和,既不过分自矜,也无丝毫气馁,让人听了便觉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