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炭火偶尔「噼里啪啦」地作响。
沈括也看向陆北顾,等待他的见解。
热气球成功升空这一有力证据,似乎在这复杂玄奥的哲学交锋面前,起不到什幺作证作用。
实证与心性,物质与空无,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观,无声地碰撞起来。
「功名所扰,此时我心思颇为杂乱,这个问题没法马上回答。」
陆北顾挠了挠下巴的胡茬,然后捧着茶杯诚实道:「容我点时间想想其实驳斥不难,主要难的是怎幺能压服对方,或者说,说服大多数人。」
「我明白。」
张载点了点头,他想了半天都没想好的问题,其实也没指望陆北顾能马上回答他。
他顿了顿,手指摩挲着粗糙的茶杯边缘,说道:「只是后日与明教大师之会,地点定在了闵贤寺,我心中实无万全把握。」
他认真地看向陆北顾,说道:「陆贤弟此前以『矛盾』之说助我窥见气化流行之机,见解独到,常能发人所未发。后日之辩,非独为我张载个人之名,更关乎吾辈所求之路能否在这释儒交融的风潮中,立得住,说得响.故而我想请你与我同往闵贤寺,并非要你登台辩论,只望你在场,若我有思虑不周、言辞窘迫之处,或可有所提示,至少能令我心中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