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宦不除,此事便不能提给天子……此前吾虽纠诛王甫,但曹节张让等贼仍是祸乱。须得先除大恶,再慑豪右,待朝堂清净之后才能行此事!」
阳球紧锁着眉不断摇头。
「为何?此事与阉宦何干?互市招抚乌桓,安靖边患,阻鲜卑侵袭,正是我汉家安宁之计啊!」
邹靖很不理解。
「渔阳马市乃张纯沟通阉宦之证,原本正好以此诛曹节……现在张伯阳将渔阳乌桓交割给朝堂,那是他避祸有谋,吾等无话可说。」
「但吾如今已与永乐宫交恶,若诛不得曹节……」
阳球苦笑一声:「吾已恶于外戚内宦,无退路可走啊!」
「方正公,你可知渔阳马市大半都是汝南袁氏产业?」
邹靖低声问道:「袁氏产业此时也已全数交割于我,若我不将此事交予朝堂,那又会如何呢?」
「袁公产业?!」
阳球明显是不知道这事儿还和汝南袁家有关系,大惊失色:「可此前吾下令抓捕张纯时,汝南袁氏毫无消息……这……袁公……竟然弃了吾等?」
说罢又惨笑一声,眼里没了生气:「唉,你将此策交上去吧,交上去吧……记住!你今日没见过我,从此也莫再提吾!」
「方正此言何意?」
邹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阳球已经一把将他推出了门。
「汝南袁氏,关东世家……好个忠臣满朝啊……」
屋内,阳球落寞的低语着:「太后……天子……豪右……阉宦……是啊,这是吾自寻死路。可这大汉朝廷……唉……」
……
光和二年十月底。
天子下诏重开乌桓马市,朝廷提了一系列招抚乌桓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