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能见到热气升腾,吁气如烟,显然是出了一身汗。
刘备怕她着凉,赶紧解了披风上前披到她身上:「出汗了还不歇?这是在苛待自己了。」
一向男儿气概以家臣自居的左沅,这次扔下了剑,一把抱住了刘备,声音轻柔无比:「那雕像———·郎君刻了多久?」」
「记不得了,反正心里不安时便刻一刻。」
刘备擦去她脸上的汗:「吾妻的模样能令我平心静气。」
「妻?」
左沅擡头看着刘备,心里反而不慌了,似乎又找回了以往的机灵劲。
「今年天气太冷,我从开春便在外寻雁,却怎幺也没能找到活的大雁—木雁可愿收?」
刘备转身准备从那箱子里取出木雁。
这是士婚六礼之一,是提亲之礼。
雁为候鸟,代表信义之道。
玄、束帛、俪皮都是聘礼「收,什幺都收。」
左沅笑了,将腰间的丝带摘下,塞到刘备手里:「但沅只有如此回礼,郎君可愿收?」
女方收了雁,回以丝带,便表示婚约成立。
只不过,左沅练剑只穿了单衣,这腰带一解「这幺冷—」
刘备一把搂住她,用披风将她包裹起来以免走光:「你我皆无家人,都是以自己为媒,这回礼可不够,你我还得谢媒。」
「郎君刚才说,沅能使郎君心中平静,眼下又不看沅,想来是因为沅无颜色入不得眼"·怕是不好谢媒。」
左沅挺了挺胸,声音越发的柔了。
「往常没能让你得闲,我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