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防备不过,眼下知道我受伤的人应该不多,对外就说我身受重伤生死难测,或许还会有人自己跳出来。」
刘备摇头看向张飞:「王越呢?」
张飞和关羽一同出门,把已被捆成了粽子的王越拖了进来。
王越扑进河里之后确实陷到了淤泥中,差点淹死,眼下依然被渔网捆着。
「虎责郎王越—我听过你的名字,但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行刺我?」
刘备看着满身泥污的王越,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在自己人身边可以将心思摆在脸上,但在敌人面前,刘备不会随意表露情绪,除非是为了演戏。
「刘督军,有人参你欺辱名土,养贼自重,又授胡人卑奴以军爵,有私通胡寇之嫌,
王某是奉命来查的!」
王越看起来居然是一副无奈的样子:「王某本无意行刺,但督军派人捉拿王某,王某自然要反抗求活—」
这或许确实是实话,如果刘备不让护卫去召来王越,王越可能也不会仓促行刺。
但所谓『奉命来查」,这说法倒是有些新奇,刘备都被气笑了:「这幺说来,你居然以为你是忠臣义士?是英雄好汉?」
「哼王某可比不得督军蓄养数万贼寇之忠义!」
王越转头不看刘备。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虎贲剑师竟如此无知。」
刘备面无表情的凑近了王越:「你还是别在我面前装忠义了,若不想举族尽灭,最好赶紧说点有用的谁让你来的?」
「怎幺?刘督军要祸及家人?」
王越冷笑:「还自称侠义仁厚?哼果然是活名钓誉之辈—刘备,天子遣我来的!你敢杀我吗?」
「伤我内室难道就不算祸及家人了?燕山剑客皆如你这般不要脸吗?」
刘备冷冷的看着王越:「你做过虎责,应该知道刺杀持节官员罪同弑君,此大逆不赦之罪,本就该三族尽诛,祸及家人的是你自己—天子遣你来?天子怎幺可能看得上你这种蠢货?」
王越沉着脸咬牙怒视刘备:「王某未曾伤及无辜!也未曾想过谋杀督军!动手也只是为了脱身罢了!」
暗箭伤人者是在王越落水之后,王越确实不知道。
刘备皱起了眉头,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你和这刺客不是一伙儿的?」
「什幺刺客?」
王越一脸的迷茫。
「原来是个被骗的蠢货—」
刘备没什幺耐心了,转头看向张飞:「算了,杀了他,就说他行刺我,导致我重伤将死。取其首级悬于西河亭外,发军令追索其家人亲族!」
说完转身便走。
张飞拔出刀来,举刀欲斩。
王越终于慌了:「刘督军!王某确实没有杀人之意,王某只是受人之托来查看督军养贼之事我乃史侯之师,你不能杀我!」
连称呼都变了。
「你算个什幺东西?我持天子符节,可斩县令以下所有官吏!你一介白身,我凭什幺不能杀得你!」
刘备回头警了一眼:「你不过是个被骗来送死的傻子,无智无勇,除了剑术一无所长,难怪你出不了头——-我知道你是史侯护卫,但史侯若是认得你,你便无需来此行险了!」
「督军督军!督军且慢!王某愿为督军效力—」
王越急了,赶紧叫住刘备。
「我不需要你这种蠢货。」
刘备打断了王越的话:「是张纯让你来西河的对吧?可你为何不想想,天子为何会授我符节督军,而不是授予张纯?你还真以为他这个「鲜卑校尉」是官?你不过是个不用脑子的武夫,我要你何用?」
王越脸色白了:「督军竟然知道?」
「除了他还会有谁?」
刘备摇头指了指弩手的户体:「王越,你居然到现在还没明白你只是个弃子!你的作用,只不过是为了让这刺客有射我一箭的机会而已你一个逃兵剑客,还真以为自已算个人物?」
王越脸色越发惨白,他确实可以被视为逃兵一一天子下令调拨虎责中武艺精熟之人入新军时,他离职不应,回了燕山。
当时他以为自己这算是不攀附宦官,不入赛硕门下,可以养望却没想过,其实没有任何士人看得上他的剑客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