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与我同讨鲜卑,驱逐胡寇——有功于民者为将!此事可算公道?」
刘备笑了笑,环视贼首们:「若有不敢杀胡,只想掳掠汉家财货者,现在便可离席了......」
当然没人离席,即便真有不愿杀胡的,也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当傻子。
「若为杀胡,那自是义不容辞,可是———不知督军欲如何对待左盟首?」
有太行贼问到了左身上。
「左?哈哈—那要看你们如何对待了。」
刘备大笑,直言道:「你们若是官,左如何便是你们来定!你们若是贼,那你们如何便得由左来定·你莫非不知左为何想杀我?」
为何要杀刘备?
就是因为左不想被刘备约束,不想被刘备控制老弱,不想被刘备决定未来其实各家太行贼都有这样的心态。
「左盟首与我有兄弟之义—
那太行贼沉默了一会,神情犹豫的说道。
「你们或许不知道,黑山张燕此刻正领大军前往西河—"」
「备可没让你们依附于我,你们只需合于黑山为军便可,已故盟首张牛角才是太行长者,张燕继其父之志,他才是你们的兄弟———如此可还有不义之处?」
刘备坐了下来,招了招手:「这是张燕上表朝廷请战鲜卑的请愿书,你们若是愿意做官,便附名拓上指印;若是不愿,也可离开此地,备绝不相害。」
卡秉站起身,将主宾席位上的帛书拿起,展开走到堂中。
这请战书确实是张燕写的,其实这也是投名状,
当初刘备参加张牛角葬礼时,把张燕擡高了一辈,也把张牛角擡高成了所有太行贼和黑山贼的长辈一一张燕才算是南北太行共同的盟主,舍弃左投奔刘备或许算是不义,但投奔张燕却是应该的。
谁都知道张燕去西河肯定不是去旅游的这投名状如果不签,刘备当然不会加害他们,但张燕会怎幺做就很难说了。
「若是合于黑山,自无不可。只是,刘督军,王某有一事不明——"」
王政再度起身问道:「若我等合于黑山,又受朝廷诏服,对我等而言确实如同新生。
但此事对刘督军并无益处,会使督军官居张燕之下.甚至有可能屈居我等之下..—
「确实如此可是,我何时说过要居于你等之上?」
刘备讥讽的笑了:「我何时约束过你们?何时逼迫过你们?何时让你们去送过死?」
「我安置你们的家卷,帮你们得了粮食,都只是想能有个安稳地方好好过日子罢了。
我甚至都没有约束你们的家人,何时说过要居于你们之上?」
「我若是想做高官显贵,那你们早就被我卖了!还能等得到今天?」
「是谁想一直居于你们之上,你们到现在还没看清吗?」
刘备说着说着再次大笑起来:「我离了西河之后,谁在西河挟持了你们的家人?哈兄弟之义?哈哈哈—」
「督军仁厚,王某愿附刘督军骥尾,以督军马首是瞻!」
王政拔剑半寸,用剑刃割开拇指,以血在帛书上印了指纹,随后拜倒在地:「督军可愿谅解王某之罪?」
「你今后已是黑山之将,是飞燕将军下属,又即将有功与民,何来罪过?便是有罪,
我也无法与你为难。」
刘备朝王政点头笑笑,转头看着其他人:「诸君,该你们做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