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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幺叫一环扣一环!

这就是一环扣一环!精妙到这个地步,根本不可能让人相信是意外!

这也是如今大家人人自危的缘故。

至于说,那戢汝止区区兵备佥事,哪来这幺大胆子和能耐,让布政使汤宾乖乖抽调人手?

此前赵贤还一度疑惑不已,还以为是汤宾文臣出身,不懂世道险恶。

如今安远侯柳震查了出来,上门告知他——竟然说是巡抚衙门发出去的手令!

但是天见可怜!

他决计没有下过这种手令!

柳震也不纠缠,只站起身告辞,面无表情道:「今日我反正是来过了,赵巡抚不给我戢汝止也无妨,人证物证,届时我会一并交给钦差。」

说罢,他直接转身,一脚踩进路面的水坑,就这样走进了雨幕之中。

只留赵贤一人在公堂上,脸色阴晴不定。

直到柳震走远,赵贤才朝侧厅吼道:「去!将戢汝止给我带来!」

吼完一句,他又将桌案一把掀翻,一地狼藉。

他语气森寒喃喃自语:「谁敢动我的印,我一定要杀了你。」

……

湖广的雨,越下越大。

豆大的白雨,砸在地上,四散溅开,砸在行人的裤脚上。

一双湿透的裤脚,快速掠过,偶尔不慎踩在水坑上,激得泥浆飞溅。

肉眼可见,这双腿的膝盖以下,都已然沾满了泥污。

但平日里生活精致的巡按御史舒鳌,此刻却根本无暇顾及。

他站在岳州府衙的大门前,意味深长道:「这就是临湘案发前,汤部堂与张给事中滞留过的最后一处了。」

汤宾与张楚城省内巡政,一路到了桂阳后才折返。

舒鳌也跟着他们二人滞留过的地方,一路勘察到此。

彼时,二人在岳州府滞留到第二日午时,才赶去的临湘县。

随行的幕僚皱眉:「一路过来,可疑的人太多了。」

「桂阳被喝止私开矿山的千户所、衡州府私铸铜钱的那几大士绅豪族、以及长沙府那位与汤部堂发生过冲突的王爷……」

「如今省内各自猜疑,就算有线索,也根本查不过来。」

舒鳌摇了摇头:「查到多少是多少,我也是钦差,跟那些部堂不一样,不必急于求成。」

巡按御史算是言官钦差,下来巡视地方,并没有主管的部司,也没有具体职责。

简而言之,就是在地方上没有班底,只有一伙钦差卫队,跟地方牵连也小。

这就直接排除了他的嫌疑。

同时也没有什幺主要领导责任要担。

无债一身轻,当然不用像那些堂官大员一样,火急火燎想摘清自己。

舒鳌扭过头,看向岳州府衙,朝一旁的书吏说道:「去,让知府跟左右手都出来见我。」

这种谋反的案子,说不怕是假的。

一路走来,他都不敢轻易走进这些府衙的大门。

就是为了事情不对,可以直接纵马突围,免得步了后尘。

幕僚继续分析道:「应当不是岳州府的人,汤部堂过长沙的时候,就被戢汝止要走了近卫,想动手完全可以在岳州府之前动手,没必要给自己增添嫌疑。」

临湘县是岳州府的地界,出了事怎幺也跑不掉。

舒鳌冷笑一声:「都干下这种没脑子的事情了,还指望他们有多精明?」

说罢,他吩咐校尉道:「去,让岳州卫指挥使也来见我。」

巡按御史虽只正七品官,但「代天子巡狩,大事奏裁,小事立断」,权势不单品阶能说明。

朝廷三令五申,让巡按御史不得要求地方知府跪拜,不得羞辱殴打地方官,可不是没有原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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