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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是个军户,大明的军屯卫所,是屯耕兼济,所以张居正小时候还真的下过地,但不过是玩耍性质,读书之后,他就不再事农桑,专心读书考取功名,十二岁秀才,十六岁举人、二十三岁进士,他就更没种过了。

他举荐的这个徐贞明,和朝中的晋党没有关系,和他张居正倒是有点关系,属于新科进士,而且排名不高。

隆庆五年,徐贞明中了进士,那一年的主考正是大明首辅张居正,第二房考是王锡爵,但是徐贞明一个三甲同进士出身是没资格拜入张居正门下的。

徐贞明万般不会,只会垦田水利。

此人到浙江山阴做知县,一年垦田三万九千亩,正当徐贞明打算再接再厉,推广垦田水利之时,触动了山阴豪强权贵利益,被阻挠不得继续,再加上朝中言官弹劾,垦田育种之事,彻底停止。

张居正看过徐贞明的奏疏,别的不说,种田那是一把好手。

受到言官弹劾之后,徐贞明闲住,回到京师奔走,希望能找到人举荐,但是始终不得门路,朝中不是晋党,就是张党,无论是杨博还是张居正门下,那都不是一个三甲同进士出身,在山阴做知县的徐贞明,能够投效的。

想拜在张居正或者杨博门下,哪有那幺简单。

朱翊钧点头说道:「今日朕习武之后,让他到景山来,朕见见他。」

张居正开始讲筵,一个时辰,半个时辰是论语,半个时辰是帝鉴图说,每有疑虑,张居正都极为细心地解答,而皇帝陛下的询问,有些问题犀利刁钻,连张居正这个首辅,都有点难以回答。

张居正正襟危坐开口说道:「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夫子说:不要担心别人不了解自己,只要担心自己不了解别人。」

「君子笃行,做事并不是为了让别人知晓。」

「做了善事生怕陛下不知道,怕自己得不到爵位和官职;有了感悟而不分享给他人,担心别人抢了自己的声誉名望,这都是那些求名之人,才会忧虑的事儿。」

「而君子的德行、操守、学问都在自己,别人知道与否、认可与否,并无什幺可担忧的,都不会影响君子的行为。」

「陛下居于九重之上,若是不能辨别谁有贤能,谁是庸碌,不能分辨政令是有益的还是有害的,容易受人蒙蔽,应当警惕。」

「臣解曰:君子之道,无愧于心;特立独行,清心为本。」

朱翊钧想了想问道:「徐贞明垦田三万九千亩,一家四口二十亩田,则可养两千户,生民万众,既无邀功,也无博名,可称君子?」

「君子也。」张居正颇为郑重的回答道,徐贞明要不是君子,张居正也不会举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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