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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用的《史要编》,林纂修也抄一份,好好看看吧,唉。」朱翊钧连连摇头,林偕春是翰林,本身也参与到了明穆宗和明世宗实录的编纂之中,不读史,或者不用读史的风力舆论可想而知。

「臣谨遵圣诲。」林偕春跪在地上见礼,他都不知道英宗天顺年间,京营被解散过,后来情势所逼,再次建立,这个基本史实,他都不知道,那就不用讨论更多了。

朱翊钧的手摸向了下一本奏疏,开口问道:「御史周良寅在不在?」

「臣在。」周良寅从殿外匆匆上殿,见大礼俯首说道:「臣在。」

朱翊钧看着奏疏,颇为肯定的点头说道:「尔等上奏来说,迁安伯和宁远伯在塞外作战,恐难参详其功,有杀良冒功之嫌疑,也的确如此,那就尔等十几个联名上奏的御史,一起去一趟大宁卫,由喜峰口出关,至广宁卫,再从广宁卫前往平虏堡,阅视一二。」

「把人头一个个的点清楚,然后上奏来看。」

周良寅吞了吞喉咙说道:「陛下的意思是,让臣去边方阅视?」

朱翊钧点头说道:「对啊,你们十几个御史既然疑惑,那就亲自去看看,也算是有个结果不是?先生,让文渊阁拟旨,今天就出发。」

「陛下饶命啊!」周良寅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求饶,那可是大宁卫,那可是塞外,出塞去,遍地的,马匪北虏,走着走着就被截了去!

周良寅更害怕的是,他质疑了戚继光和李成梁,对于戚继光的人品,周良寅非常信任,但是李成梁那就是个混不吝,他在朝中攻讦李成梁,到了人家李成梁的地头上,李成梁敢干出什幺还不一定呢!

周良寅稍加思忖,他们这十几个御史下场,恐怕是被熊罴给叼走了,被北虏给杀害了,被马匪给劫掠,车翻到了沟里去,李成梁绝对干得出来这等事,而后上奏表示遗憾。

塞外就是这样,比较危险。

「你这话说的,你们质疑,你们不去看看,难道让朕去看看不成?先生,今天能让他们出发去巡边吗?」朱翊钧看向了张居正问道。

张居正言简意赅的说道:「可以。」

「嗯,那就去吧。」朱翊钧看着周良寅笑着说道:「爱卿,一定要多保重啊!塞外现在下了雪,道路湿滑,万分小心呐!」

张居正俯首说道:「陛下,戚帅会派人保护御史,陈总兵北上,清理的也很干净,不会出危险的,宁远伯虽然猖狂了些,但那也是害了他,他才会发作,不害他,也不会有事。去年杨兆、赵完责等人阴结虏人,今岁刘台,宁远伯也只是禀明朝廷,不敢私自处置。」

朱翊钧当然知道戚继光是个君子会保护御史考察团,也知道只要这帮御史不作死,李成梁也不会拿他们如何。好人总是被枪指着,这种事,历代都不算少见。

「周爱卿去看,一定要看仔细了,别搞错了哦。」朱翊钧挥了挥手,把周良寅撵走了。

「陛下,要不臣带着他们去看看?」谭纶听到了这里,出列说道,正好谭纶要去看看大宁卫,顺带着把几个御史带在身边。

朱翊钧答应了谭纶去塞外玩一玩,过年前能回来就是,他点头说道:「劳烦大司马了,周良寅,还不赶快感谢大司马?」

「谢过大司马。」周良寅忐忑不安的再拜,仍然头皮发麻的说道:「臣遵旨。」

朱翊钧看向了下一本奏疏开口说道:「都给事中侯于赵,侯爱卿在不在啊?」

「臣在。」侯于赵出列俯首说道,他是都给事中,六科的一科长官,自然能在皇极殿内。

「侯爱卿这封奏疏,好呀!好得很!」朱翊钧又认真看了一遍奏疏,不住的点头说道:「侯爱卿真的是忠心体国的典范,张大伴,赐一张精纺大氅,要对襟有麒麟纹的那种,取一件来。」

「啊?」侯于赵呆滞的说道:「臣寸功未立,何来赐服之说?」

侯于赵人都傻了,他还以为陛下夸他说得好,是在阴阳怪气,指桑骂槐,但似乎陛下真的很开心他的奏疏,麒麟纹作为赐服多赏赐给四五品的官职,侯于赵虽然只是个七品官,但他是六科,官秩低,权力大。

侯于赵不明白,怎幺好好的,又跟科道言官逆行了!

他这次可是小心斟酌用词,说的内容和其他臣子没什幺区别,怎幺就让陛下如此高兴。

侯于赵的奏疏,前半部分都是车轱辘话,法三代之上、修仁德等等陈词滥调,但是奏疏到了中间,话锋一转,侯于赵开始质疑此次作战的首级战功来了,他不是质疑多,而是质疑首级功不公平。

朱翊钧拿着奏疏越看越喜欢,笑着说道:「戚帅已经念叨过很多次了,说这首级功不妥。」

「所以每一队十人,专门有一火手,负责首级,往往仗打完了,火手还在割首级,人这个首级是很难割的,否则也不会有虎头铡了,戚帅的步营是把这个首级功均分,每人都有,铳手占三成,炮手占三成,短兵和长兵占三成,火手占一成,这幺分,步营还是有争功的事儿。」

「首级功不好,所以你这本奏疏好啊!」

「你上奏说,按功分为五等,按等制功牌、按等恩赏,破阵、攻城、夺舟、招降四项专条议叙,给予军兵功牌者,一律于牌上注明某功字样。」

「大司马以为呢?」朱翊钧将侯于赵的奏疏递给了冯保,冯保传给了大司马谭纶。

谭纶看完眼前一亮,颇为郑重的说道:「陛下,侯都给事中,忠君体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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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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