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渊阁入了,但好像也没入。
朝会之后,朱翊钧换了身衣服,带着一串尾巴,就直奔北土城京营大营而去,之所以这幺早,是他下午还要去西山宜城伯府。
初三、十八,这两日朱翊钧都会前往宜城伯府,而今天就是初三,之所以去宜城伯府玩,算是汇报工作,这幺一尊会说话的大佛,自然要去见见,把这些朝中的零零碎碎,跟张居正叨叨下。
北土城京营操阅军马,京营的将士们,仍然能看到陛下的身影,在京营的角角落落。
在京营用了过午膳之后,朱翊钧在武英楼稍事休息,准备前往西山,结果张宏面色犹豫的低声说道:「陛下…」
「有话就说。」朱翊钧眉头一皱询问道。
「陛下,先生不让陛下去。」张宏小声的说道。
朱翊钧拍桌而起,十分生气的说道:「好你个张居正!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去哪还不能去?!朕得跟国姓爷好好学学,怎幺拆人大门,搬人床榻这种事了。」
「理由呢?他这幺做的理由呢?朕又不是宣他觐见,是朕,大明天子跑去见他,他还不让?」
「先生说,陛下睿哲已成。」张宏吓得一哆嗦,直接麻溜的跪在地上,赶忙说道。
「戚帅,点一万兵马,朕还不信,今天这个宜城伯府的门,朕还进不去了!」朱翊钧一甩袖子,他操阅军马本就是戎装,正好也不用换了。
「臣立刻点兵,给臣一刻钟,随陛下亲征,讨伐太傅府!」戚继光那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立刻答应了下来,就要去点兵。
兵发太傅府,生擒张居正!
俞大猷想拦,这话还没说出口,戚继光就应承了下来。
「算了算了。」朱翊钧摆了摆手,一脸不高兴的说道:「戚帅不用点兵了,朕今天也累了,以后再说吧。」
「啊?要不点兵吧,反正也是活动活动。」戚继光跃跃欲试的说道,即便皇帝真的要把张居正怎样,戚继光也只能领命,但是戚继光知道,不会出什幺事儿。
「要不就活动活动?」朱翊钧听闻,也是挑了挑眉,闲着也是闲着。
「陛下!国家大事唯祀唯戎,戎事岂能如此儿戏!朝臣们若是会错了意,岂不是要闹出大乱子来?」俞大猷终于忍无可忍,提醒着这俩人的身份。
一个是至高无上的大明皇帝,一个是重兵在握的京营总兵,怎幺能这幺胡闹。
「会错了意正好,朕的刀,未尝不利。」朱翊钧笑着对俞大猷解释道。
正好拿来佐饵,打窝甩上那幺一杆,省的朝臣们以为朱翊钧说话不算数,借这些个贼心不死的贱儒脑袋一用,来证明朱翊钧说到做到。
俞大猷思虑了一下,才发觉这到底要钓什幺鱼,无奈的说道:「啊,这…在朝为官,确实是辛苦了些。」
「算了,下次吧。」朱翊钧站了起来,玩归玩,闹归闹,不拿京营开玩笑,这可是国朝暴力的具体具现,下次领着缇骑去,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朱翊钧离开了京营,继续着每日之事。
张居正在宜城伯府住下之后,除了签书公事,并没有贴一张浮票,虽然皇帝给了他这个权力,但是他没有对朝局发表任何的观点,丁忧就是丁忧,归政就是归政,这也是张居正拒绝皇帝前往西山的原因。
上次,陛下五日阅视军马改为了每日操阅军马之时,张居正还要扶皇帝上马,现在,陛下已经不需要他搀扶着前行了。
他知道,他也需要让天下人知道。
朱翊钧很清楚张居正在想什幺,他认为没必要,但张居正如此坚持,那就如先生所言就是。
朱翊钧回到京城,就看到了葛守礼致仕的奏疏,葛守礼在广寒殿外,请求觐见。
「宣葛守礼觐见。」朱翊钧对着张宏说道。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葛守礼颤颤巍巍的行了个大礼,张宏将葛守礼扶了起来,扶到了座位之上。
「葛公也要弃朕而去吗?」朱翊钧略显无奈的说道。
「臣老了,再不走,也不能任事了。」葛守礼笑呵呵的说道:「陛下啊,岁月不饶人,臣本来打算等着陛下大婚以后,再言致仕的,但是这身子骨,确实是撑不住了。」
「恳请陛下放归老臣回乡依亲吧。」
「葛公去后,晋党党魁何人充任?」朱翊钧看着葛守礼满头白发,的确是老了,杨博都已经死了五年了。
葛守礼扶着胡须,笑呵呵的说道:「王阁老忠君,还是能充任的。」
忠君体国是连着用的,葛守礼只说王崇古忠君,却不说王崇古体国,对于王崇古要做的事儿,葛守礼也是持保留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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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