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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的很伤心的时候,是哭不出声音来的。

一步错,步步错,为了陈经邦的承诺,刘汉儒做了多少事儿?

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赵梦祐看着刘汉儒的样子,也没多说,继续开始了审问,不是刘汉儒攀咬陈经邦,陈经邦就可以坐罪下狱的,办案要讲证据,刘汉儒就是那个突破口,这就是为何要在刘汉儒身上打开突破口的原因,这是最快最直接的办法。

很快刘汉儒就就交待了证据,给陈经邦送钱,也不是直接一步到位送到陈经邦的手里,而是陈经邦的义子陈庆聪,而这个义子也不是真的义子,和陈经邦是亲生父子,因为母亲是个外室,所以只能以义子的名分进了家门。

「其实,陈经邦完全没有能力举荐你的,或者说大明廷臣,都没有资格保举你,他可以推荐,但巡抚、总督、京官都是廷议后,陛下钦点才行。」王崇古在三堂会审的最后,告诉了刘汉儒,大明巡抚的任免,不是谁举荐就能成的。

那是以前,不是现在。

廷议的内容其实很少对外公布,所以,在外人看来,就是由座师党魁举荐,山东巡抚王一鹗的升转,就是陛下力排众议的结果,而辽东巡抚侯于赵,则是廷臣廷推的结果。

巡抚,钦差大臣,封疆大吏,哪有那幺简单呢?一个礼部右侍郎就能敲定的?

刘汉儒就是不在京堂,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才觉得有京堂大员举荐,才会有升转的可能。

从福建三都澳私市的案子爆发以来,陈经邦和陈庆聪就没敢动作,因为稍有动作,就会引来缇骑的注意,陈庆聪被捕的时候,是在京师的家宅之中,陈经邦一同被捕,逮入了大明北镇抚司衙门。

陈经邦既不是张党,也不是楚党,他是嘉靖四十四年进士,授翰林院编修,也是大明皇帝少时讲筵学士之一,后来张居正独占了讲筵后,陈经邦就一直在京堂,未曾外任,一步步升到了礼部右侍郎的位置。

朱翊钧没有离开北镇抚司,一直到赵梦祐带回陈经邦的时候,朱翊钧才召见了他。

「为什幺?」朱翊钧看着陈经邦,有些疑惑的问道:「探大钱、起大厝、娶水某,就那幺重要吗?」

「你贪点就算了,你怎幺能通倭?怎幺能纵容海寇?怎幺能贩卖烟土呢?你久在京师,难道不知道朕的脾气吗?」

朱翊钧对这件事非常的不解,如果是武清伯李伟,也就是皇帝亲外公干了这事儿,作为皇帝也决计不能轻饶,李太后求情也没用。

可是这个陈经邦,实在是让人大失所望。

私市,在嘉靖年间,倭患激荡的年代里,严党和徐阶为首的清流倾轧的时候,都没有闹到私市的地步。

严党和清流在平倭这件事,闹得最凶的时候,就是胡宗宪诬告南京兵部尚书张经、浙江巡抚李天宠的事了,那次张经和李天宠都被斩首示众,胡宗宪在事后成了浙江巡抚,主持抗倭大局。

都是抗倭名将,都是为了抗倭,可朝堂在倾轧,下面的严党和清流就只能倾轧,这是党锢之下的悲哀,张经、李天宠、胡宗宪的瘐死,谁输谁赢,都是大明输的一塌糊涂。

可无论严党还是清流,在双屿私市被浙抚朱纨剿灭后,都没有设立过私市,这私市里是什幺买卖?贩卖大明人丁,贩卖各种违禁之物。

这钱不能碰,无论是严党还是清流,都非常清楚,无论怎幺斗,通倭都是不能碰的。

「臣罪该万死,罪臣也没想到刘汉儒搞得这幺大阵仗来。」到了这一步,陈经邦也没什幺好说的,这种事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当初双屿私市,是谁在拿钱呢?

陈经邦完全没想到刘汉儒这幺能干,把这私市经营到了如此规模,每日出入船只超过了三百艘!

朱翊钧一甩袖子,他最是厌恶的就是罪该万死这个词,仿佛什幺罪恶都可以一死了之。

大明水师整整两个多月的时间都在海上奔波,就为了剿灭海寇,大明为了平倭,折腾到何等筋疲力尽的地步,就这一句罪该万死,就如同万能公式一样,就可以轻飘飘的揭过了?

「朕废了贱奴籍,否则你的儿孙子女,都要尝一尝这世代为奴的滋味,不过没关系,朕会把你的家眷都流放到锡兰去,不是喜欢私市,不是喜欢海寇吗?不是喜欢探大钱、起大厝、娶水某吗?」朱翊钧的笑容有些瘆人。

如果是爪哇,那就是马六甲海峡之内,算是个安稳的地方,可是流放到锡兰去,那就是一艘船扔到哪儿,什幺都不管不顾了,是死是活,全看老天爷是不是赏饭吃了。

朱翊钧本来想扔到慢八撒去,那是南非,但考虑到路途太过遥远,负责流放的水师军兵万一折在路上,那就不妙了,还不如扔到锡兰去。

「君以此兴,必以此亡!」朱翊钧的声音没有一点感情,他讨厌倭寇,只要杀倭寇的文武,在朱翊钧这里都算是个人,都可以格外高看一眼,王一鹗、王崇古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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