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林学士心情复杂之时,那边赵玖面无表情认真听完,却是一句话直接否了这条建议,然后继续侃侃而言。「朕的意思,别人倒也罢了,唯独今日身前诸位,你们一直在我身侧随行,恐怕早就懂得了……」
在场中枢文武各自无声,也无反应。
「朕的本意是想在这里挡住金人一场,提些民心士气,然后再去南阳或者扬州稳住,发号施令,重建大势,重定国家!」
赵玖见状不禁提高了嗓门。「然而这几日在这八公山上,朕眼见着有如刘光世之流畏敌如虎,又擅自揣摩朕的心意,诬陷朕也是如他那般无耻畏死之流;又有八公山、下蔡城各处军心动荡,也居然有不少军士以为朕这个官家和中枢诸位都是只会逃窜之辈;还有今日这金兀术欺上门来,似乎把朕当成了朕那位软弱可欺的兄长……是可忍孰不可忍?」
吕好问等人听到最后两句,不禁眼皮一跳,而别人倒也罢了,吕相公却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只能硬着头皮再问:「那官家以为当如何?」
「当即刻明发诏书,告示天下!」太师椅中的赵玖依旧面无表情,身形不动。「不必等去南阳或扬州,也不必等李相公、许大参他们,就在这八公山上,将朕的心意昭告天下!」
「敢问官家是什幺心意?」一片肃静之中,吕好问继续硬着头皮追问。
「其一,明定宋金为敌为战之事!而既然开战,自当号召天下各处勤王、抗战!所谓人无分老幼,地无论南北,凡自认宋人者,遇金人之时,皆当据土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