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还能瞒得住人?」吕好问收起筷子,无语至极。
「哪能这幺算?」一旁刚刚放下酒杯的闾勍也无语了。「我说句良臣你听不惯的话,此时张太尉在汪相公那边,便绝不会如此问的……人家最起码有些财货上的常识!国家经济是连在一起的,譬如活人一般,忽然砍了一半,怎幺可能就能保住一半?断了一条腿,不要流血的吗?」
闾勍是一起上过阵的老资格,而且这番话说的直接,韩世忠不免尴尬。
「闾太尉所言是有道理的。」吕好问倒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却是顺口给对方解释了一下。「譬如说,国家财政,多半都是来自商税。可商事这个东西,不需要南北往来吗?以往江南的丝绸,卖到河北,如今可还能卖?欲寻到新销路,要不要时间?而且行商这种事情,最讲究一个平安交通,战乱一起,对人心打击最大……」
韩世忠若有所思:「确实,官家登基两年,东南只平安了半年……」
「不错,」当着粗人的面,吕好问幽幽一叹,却也说的直接。「靖康之后的建炎元年,东南各处乱起,遍地烽烟之下,皇宋颇有亡国之虞,彼时可有人敢出门去贩卖大宗货物?后来李公相安抚了地方,只好了半年,去年,也就是建炎二年秋日开始,江宁军乱又起,绵延至今,又哪来的人心安定,交通平安?而今年,眼瞅着又要好上一阵子,但谁敢说等到秋后还能继续平安?」
「是金人。」韩世忠彻底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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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金人。」吕好问缓缓叹气。「金人每年都来,而金人一来,形势一差,莫说直接荼毒之地,就连后方也难存安稳之心……几次东南动乱,不都是顺着金人攻势起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