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端紧接着厉声问道:「轻敌冒进是个什幺下场,这就忘了?陈彦章和王刚可还在天上看着你呢!前军后军左军右军各死了个统制官,你是觉得我们骑军不能落于人后,也要死一个是不是!说了让你小心一些,你就是这幺小心的?我的话都当耳旁风!」闻言,张中孚的脸由白转红再转青。
说罢,曲端又坐直了身子,望向他的那些士兵:「贪功冒进,大败而归,丢人现眼,知道是什幺罪过吗?」「……」所有的士兵包括张中孚在内都不敢回答。
见此,身为亲近小校的夏侯远忍不住在身后替同为曲端嫡系的张中孚小声求了个情:「节度,张统制也是与数量相当的金人激战半日才不敌,终归也没损失太多兵马——」曲端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冷冷的,却十分阴阳怪气:「与一群河北退回来的残兵败将丧家之犬激战半日,结果还输了?那是不是还要输金人的燕云新军,新军输完输签军,再输民夫?接下来倒真没人可输了。」夏侯远老实低头不语。
曲端再度对空抽了下马鞭,继续好听话不停:「你们这几个人,哪个不是号称文武双全?『归师勿遏,穷寇勿迫』,兵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说没损失太多兵马,真是脸都不要了!要不是金军无心恋战,明年的今天,才甫(张中彦字)怕不是要给他哥上坟了!」说着还特意瞥了一眼同样有哥哥的刘锜,刘锜脸色登时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