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姜「哦」了声,脸色发呆。
谢旬独自笑了会儿,发现有些尴尬,收敛起来,多瞧了两眼自己闺女表情,微微皱眉问:
「良翰伤势很严重?」
谢令姜点点头,又摇摇头:「已经稳定了,在东林寺修养。」
「那就好。」谢旬点头,长吐了口气:「东林寺住持善导的医术确实高超,上回良翰溺水就是大师出手……」
顿了顿,他咳嗽一声,不动声色问:「要不婠婠在龙城多待一会儿,守在伱大师兄身边,多照顾一下?」
谢令姜欲言又止。
适可而止的点一下,谢旬却瞧见女儿面露难色,只道她是不愿意考虑男女婚嫁之事,就不再多提。
谢旬重新擡头,忽问:「此前书信不便,那日事情,卫氏谋划,把你所知道的,细细讲来,卫氏到底有没有拿到鼎剑?
「为父在江洲收到多方线报,眼下龙城,鱼龙混杂,不少势力被后知后觉被吸引过来,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谢令姜看了看阿父的严肃表情,眸底犹豫了会儿,还是将所见所闻一一道出。
只是听着听着,谢旬抚须的手顿住,锁眉不松。
当听到丘神机忽降,谢令姜画地为牢、困在雷池,谢旬深吸一口凉气。
可更让他惊掉下巴的消息,还在后面。
「婠婠,你是说良翰成了执剑人?鼎剑认他为主?!」
谢旬忍不住打断缓缓回忆叙述的女儿,瞪圆眼睛:
「良翰不是为了救人被柳子麟劫持为人质了吗,怎幺你再次见他,就已成执剑人了?他是怎幺从云梦女君与丘神机手里截胡鼎剑,等等,他还用鼎剑杀了丘神机?」
谢令姜话语止住,隔着白纱静静看着脸色震惊的阿父,不是阿父一惊一乍,而是再好的养气功夫,都经不住这种真相。
俄顷,谢旬突然冷静下来,与谢令姜平静眸光对视了一眼,若有所思:
「鼎剑本就妙不可言,可能他是气盛之人,冥冥之中自由天数,也可能是有贵人相助……」
他朝天感叹一声:
「良翰啊良翰,为师知道你非同凡响,在婠婠书房的那一番韬略策论,与赈灾治水真刀真枪的实干能力,就已是执宰之才,可却没想到,还是有些走眼,鼎剑的气盛之人,又恰得蜕凡金丹补住练气天赋……这番才华机遇,越来越像夫子了……」
「大师兄就是大师兄,不是任何人。」谢令姜忽道。
谢旬没多想的点头,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那卫氏的人呢,他们暗中谋划多年,打着送生辰礼的幌子,在我们眼皮底下,抢先一步,欲取鼎剑……丘神机死了,那幺魏王之子卫少玄,还有那些狗腿子们呢?去了哪,良翰取得的鼎剑,是否与他们有关?」
谢令姜低头低声说:
「不知,裹儿妹妹可能知道一些,她是与大师兄一起来救我的,大师兄可能先救的她,只是事情过后,裹儿妹妹守口如瓶,只言片语也没有透露,可能要等大师兄醒来再问了。」
说起那日事情,她依旧黯然伤感。
发现阿父一时间没说话,谢令姜擡头,蹙眉道:「女儿是真不知道,不是替大师兄隐瞒……不过也有些蹊跷之处,大师兄好像能变成卫少玄模样……这种大事当然是早做准备,私自隐瞒反而容易坏事。」
「婠婠知道就好。」谢旬脸色出奇的严肃:
「只是有点奇怪,从十五那日,到为父现在来龙城,线人报告,卫氏那边都是静悄悄的,没有发生什幺狂风暴雨,难道卫少玄等人现在还好好的?」
沉吟片刻,事关重大,谢旬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