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提前准备,权且就当卫少玄等人,是被良翰全部处理了……良翰现在昏迷,为师在龙城多待几日,处理下尾巴,若有痕迹,提早抹去,特别是大孤山上那些蛛丝马迹,得清洗一遍……也幸亏此山曾是莲宗山门,屏蔽望气。」
谢令姜低头道:「抄经殿那边,女儿已经处理一次了。」
「干得好。」谢旬又问:「现在良翰是新鼎剑的执剑人,且斩杀丘神机的事情,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
「离家妹妹。她嘴很严,应该没有对离家其他人说,更别提外人,不过就算与离伯父他们说了,也是无碍,离伯父一家,现在对大师兄十分信任依赖,不会害他。」
「如此就好……此事非同凡响,继续封锁消息,不准与其他任何人讲。」
「女儿当然知道。」
低头思索的谢旬俄顷皱眉:「你看着为父干嘛?」
谢令姜垂目:「阿父准备怎幺处理?要不要与洛阳那边说下……」
「你这是什幺语气,别话里藏话,试探为父。」谢旬哭笑不得,「跟着你大师兄倒是学聪明了。」
对于得意爱徒之事,谢旬长叹一声,表情无比认真:
「放心吧,此事,只要卫氏那边没有反应,没有在朝廷闹得天翻地覆,为父就不会与洛阳那边讲。除非实在捂不住盖子,很难护住良翰了,只能去找夫子帮忙……」
他点头道:「具体如何,等良翰醒来,为师与他商量,有些事,早就该与他说了。」
「阿父也不放心夫子吗?」谢令姜轻声问。
「夫子光明磊落,心向大干,可是眼下朝堂上的保干派并不团结,有信念坚定的忠臣,有图谋富贵的小人,也有不靠谱拖后腿的离氏宗亲,还有单纯敌视卫氏之人,更别提,若是良翰那一番预言不差,帝心真如他所言,后面可能还要因为两位皇子分出些区别来……唉。」
谢旬沉吟道:
「良翰现在才九品,太早暴露执剑人身份,特别是暴露新鼎剑,盛名远扬,并不是一件好事,若是卫氏全力对付他,夫子也不一定保得住……不能宣扬,除非迫不得已。」
「还是阿父考虑周全。」
谢令姜不禁道。
谢旬缓缓点头:「走,先去东林寺看望良翰,我求了些药来,不知是否有用……等良翰苏醒,再问他意愿,还有离闲一家的事,也要问问他的选择……」
谢令姜不知想到了什幺,有些怅然若失:「阿父总是这般敦敦君子,做出任何涉及他人的决定,都为他人着想,尊重他人意愿。」
虽是夸赞,却语气低沉失落,她帷帽遮脸,令人看不清表情,呢喃:「当初也问过女儿意愿……」
谢旬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好奇问:「婠婠今日心情不好?说这话是何意?」
「没……没事。」
「对了,婠婠还没说,良翰伤势如何,是请了什幺名医,让伤势稳定的。」
谢令姜避开目光:「就是……有一个算是大师兄亲属的人在帮忙照顾。」
「你说的是甄大娘子,还是其他家乡来人?」谢旬问。
还没等谢令姜组织完语言,船只就已经抵达松林渡。
一行人立即下船,不多时,步行上山入寺,最后抵达了一间熟悉的三慧院。
「婠婠走这幺慢干嘛?你不是一直守在这里的吗?不给为父带路?」
院外,谢旬回头,好奇问道,谢令姜咬唇低头,默默上前,推开了屋门。
谢旬擡脚进门,刚入屋子,忽觉里面温度寒冷,宛若从三伏天一脚迈进除夕寒冬,转头看去,他脸色一愣。
只见里屋爱徒的床前,正有一道陌生纤瘦的少女身影,在给他敷热雾毛巾,忙前忙后的贴身照顾欧阳良翰。
病榻前不远处的窗边,还站着一位金发如焰的狐白裘胡姬,斜视那位纤瘦少女的动作,脸色十分不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