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
容真颔首,不禁看了看欧阳戎温和平稳的表情,她微微偏开目光,吐了一口兰气:
「还是你冷静,现在有你,帮本宫参谋,肯定能更好一些。」
「好。」欧阳戎人畜无害的点头,还温馨建议:
「其实,裴十三娘很关键,此人离得近,她的口供更贴近事实,比其他证人更有说服力。」
「没错。那个商妇确实很关键,能厘清不少乱麻。」
容真用力点头,十分赞同,可少顷,又叹气:
「不过还在昏迷,医师已经看了,说是惊吓过渡,性命倒是无虞,可不知何时能醒。本宫也在等她呢。」
欧阳戎像是想起什幺,擡起头,一脸好奇问:「话说,当时离大佛最近的五人中,为何就她一人活着啊?」
「不知。」她蹙眉呢喃:「可能是运气吧,同伙的话,是否太明显了。」
容真凝眉叙述,和欧阳戎大致讲了讲监察院的查案进度:
「其实这几日,本宫想了想,假设真是鼎剑藏在佛首内布剑的,那就该追查鼎剑是如何进去的。
「是由附近的蝶恋花主人直接就近操控鼎剑入内,还是说,更大胆点,人剑分离,此前鼎剑就已经藏在佛首里了,剑主藏在星子湖工地……前一种的话,太容易被林诚他们发现。
「若是后者,目前比较让人怀疑的,是当时云梦泽二女君带人偷袭车队的时候,可能有人趁乱将鼎剑藏进了佛首……
「这些目前还在加紧排查。」
「有道理。」
欧阳戎脸色沉思了片刻,语气认真道:
「在下想到了一种可能。」
「什幺可能?」她好奇。
「此子不是有一副青铜面具吗,据你上次所说,叫蜃什幺假面,可以变换他人模样,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是变换成了一位女官,在星子坊琴音的时候,混在了咱们的人中,所以才逃过了琴音的暴露?
「鼎剑也是在这个时候,被他浑水摸鱼,藏进佛首里的?」
「咦,有道理啊。而且上次在黄萱家小院里,他杀过我司女官,说不得当时就给这个妖面收集过相应灵性……」
容真恍然大悟,食指轻点下巴,小脸沉思,越想越觉得可能。
欧阳戎冷静问道:「佛首里面是空的?上次瞧见,有些损害,应该没事吧?」
「无碍,定损过了,只有外观受损。」
「那就好。」
「所以本宫愈发怀疑,你此前说过的另一种可能。」
「什幺可能?」
「他没时间毁去佛首。」容真低声一句,继续沉吟:
「鼎剑被藏进佛首后,为防止发出动静,提前暴露,不方便毁去佛首,而布剑成功后,他是第一时间选择了杀人,紧接着毁去最耗费时间的无首大佛……到这时,可能是力竭,也可能是为了争取跑路时间,才丢下了面目损坏的佛首离开。」
「女史大人分析的很有道理。」欧阳戎不得不点赞。
容真冷静分析:「咱们两种可能一前一后,可以串在一起,这幺看,他先是藉助面具伪装,鼎剑藏佛首内,再躲过琴音,藏在工地,布剑杀人,抢时间脱身……这样以来,就说得通了。」
欧阳戎佩服的点头:「有道理,现在只等裴十三娘醒,去问问她,鼎剑异象最先出现那儿,若是从佛首面部最初冒出的,就更加确认了。」
「没错。」容真眼睛有些亮,眯了起来:「不过,除此之外,这位蝶恋花主人还可能是女君殿的隐君?」
「女君殿的隐君?他……他不是男的吗?」欧阳戎脸色有点懵逼。
「隐君不限性别,这是女君殿的唯一例外,不过女君殿的隐君不常设,因为执剑人难遇,靠谱的就更难了……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何老乐师的琴音找不到他……传闻云梦隐君,会服用一种叫做龟甲天牛的上古奇虫,获得藏风聚气、收敛气息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