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他是警务系统当中少有的几位出得起钱请人代班的事务官,可对于亚瑟来说,这不是花不花得起钱的问题,而是舍不舍得放下权力的问题。
自1829年加入苏格兰场以来,他一直追求的不就是能把警务系统牢牢握在手里吗?
现如今,他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哪儿有拱手让出,交给别人享受的道理?
他看了眼门可罗雀的酒馆,开口问了句:「迪兹来了吗?」
「您是来找迪斯雷利先生的?」酒保一拍脑袋,大笑着开口道:「我早该想到的,他来老公鸡总不会是为了寻个清静地方看书的。您顺着楼梯去楼上吧,他在那间你们《英国佬》的专属包厢坐着呢。」
亚瑟点了点头,重新扣上帽子:「那我就上去了。」
「您慢走。」酒保朝他擡了擡下巴:「您和迪斯雷利先生稍等,消暑的啤酒待会儿就到。」
亚瑟轻声道了句谢,转身朝楼梯走去。
通往二楼的木梯有些陈旧,每踩一步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他走了没几步,便看见有一个包厢的门正虚掩着,门板上还贴着一张略显褪色的小纸条,上头写着——《英国佬》专属会谈室·非请勿入。
下头不知道什幺人还帮忙潦草地补了一句——除非你是带着丑闻来的。
亚瑟擡手轻轻敲了两下门,没等里面的人回应,便推门走了进去。
包厢不大,但却胜在私密安静。
两扇斜角天窗洒下柔和光线,一张旧书桌被摆在窗下,桌上摊着几份报纸和一迭刚写完的手稿。
马甲敞着一颗扣子的迪斯雷利正斜靠在椅背上,脚搁在桌子上,叼着雪茄吞云吐雾。
「我亲爱的亚瑟,你总算肯回来了。」迪斯雷利放下手中的稿子:「我还以为你是在巴黎谈得太顺利,所以打算顺便把法兰西的歌剧院一并收购了。」
亚瑟脱下帽子,把外套搭在椅背上:「班杰明,至于这幺挖苦我吗?我是去巴黎出差的,至于吃喝嫖赌的任务,那主要是由埃尔德和亚历山大负责的。」
「那你就没跟着沾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