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仲马听到这话,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得了吧,以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才懒得做这种事情。维多克先生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叛逆,他讨厌共和派,也讨厌保皇党,他只喜欢凭藉自己的直觉做事情。如果他真的愿意乖乖听话,那这会儿大巴黎警察厅的长官就是他了,又怎幺会轮到其他人呢?」
亚瑟听到大仲马主动提起这一茬,不由笑着问道:「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刚才维多克先生在谈法国大革命那一段的时候,你既没有反驳、也没有申饬他,亚历山大,这可不像是你呀。你不是自称共和主义战士吗?维多克先生如此诋毁共和国,你怎幺能什幺表示都没有呢?」
大仲马翻了个白眼道:「我当然想有所表示,但是也得分什幺事情。维多克先生提到的那个总督约瑟夫·勒邦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玩意儿。
就因为一个人养的鹦鹉会说『国王万岁』,就要砍掉他的脑袋。凡是被指认为贵族的人,全部都得被送上断头台。而且还让当地民众互相检举揭发,一个小小的奥斯坦德居然能揪出几百号贵族来,勒邦这已经不是在革命了,而是在杀人取乐霸占财产。
就是因为大革命里面这种人多了去了,所以它才会失败。在共和主义这方面,我还是更同意雨果先生的观点——在绝对正确的革命之上还有一个绝对正确的人道主义。人们不应该为了行善而作恶,推翻王位不是为了永久竖起断头台,打翻王冠,但是需要放过脑袋。」
亚瑟听到这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所以这就是你打开军火库轰炸杜伊勒里宫的理由吗?」
大仲马瞪眼道:「打开军火库是为了革命,革命成功之后我才考虑要不要放过脑袋。」
亚瑟挑眉道:「那如果革命成功之前国王的脑袋就被子弹贯穿了呢?」
大仲马闻言耸肩:「那就只能算他倒霉咯,我只是承诺不对他进行清算。」
亚瑟笑道:「你倒是分的挺清楚的。」
语罢,他又转口问道:「不过今天听完维多克先生讲他的经历,我才发现,《基督山伯爵》里面主角埃德蒙·唐泰斯的越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