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家?投资人?」
海涅很快便捕捉到了莱昂内尔话语中的关键词,他琢磨了半天,最终,在他的心里,对金主的尊敬还是稍稍压过了对银行家的厌恶一头。
海涅握住了莱昂内尔的手:「很高兴见到您,先生。能够在《英国佬》上同读者们分享我的旅行见闻与感悟,我也感到非常的荣幸。」
莱昂内尔恭维道:「您的抒情诗哪怕放眼欧洲,也绝对是超一流的。说来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正是用您的情诗打动了我的妻子,我真的非常感谢您帮我赢得了一份爱情。」
「喔?是吗?」
海涅听到这话尴尬的笑了笑:「这幺看来,您比我要幸运。那些情诗大部分都是我写给堂妹的,当时我写完这些东西的时候,我觉得德意志文学作品里恐怕再没有比这些诗句更杰出更具感情的了。但令人没想到的是,我那个堂妹显然不懂文学,也没有什幺感情。如果说我这辈子有什幺后悔的事情,那就是我当时没有干死那对狗男女。」
海涅此话一出,顿时把向来涵养不错的莱昂内尔都弄得笑容僵硬,他维持着那副笑容转头看向身边的亚瑟,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怀疑,似乎是在向亚瑟询问:「你确定站在我面前的这家伙是海涅?那位在德意志数一数二的抒情诗人?」
亚瑟也明白莱昂内尔在想什幺,他平静的掀开外套,取出插在枪套里的手枪递到了海涅的手里,略带歉意的开口道:「海涅先生,我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送您把枪,聊表我的哀思吧。」
莱昂内尔见状急忙将亚瑟的手按了回去:「亚瑟,你疯了吗?你这是打算鼓动海涅先生去荣誉决斗吗?那可能会要了他的命的!」
亚瑟挑了挑眉毛:「决斗有什幺大不了的。在海涅先生去寻仇搞荣誉决斗之前,我就已经先决斗了。」
海涅见状也摆了摆手:「感谢你的好意,黑斯廷斯先生,不过手枪就免了,我自己也买得起。嗯……或许我现在还是叫你亚瑟更好,总而言之,你这人还挺够朋友的。」
海涅拍了拍亚瑟的肩膀开口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当年那只是少不更事,还不了解女人。所以才会在她身上栽了跟头,那会儿我才二十岁左右,很容易就轻信了书里的鬼话,觉得女人都是没有个性的,只要足够真心就能打动她们。
但是现在我用自己的见闻和实际经历证明了:女人不是没有个性,只是她们每天都有新的性格而已。该死!当年偏偏就没有人告诉我后半句。亚瑟,你还年轻,你可一定要对我的经历引以为戒啊!」
亚瑟捏着下巴琢磨了一下:「您悟出来的经验就只有这些吗?还有没有别的?」
海涅端起酒杯晃荡了两下,他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再有嘛……恐怕就是和爱人父亲相处的道理了。不过我感觉那都是细枝末节,你学不会也没什幺,只要你能够把她迷得神魂颠倒,她的父亲压根就构不成阻力。」
「恋人的父亲?」莱昂内尔问道:「您说的是您堂妹的父亲,也就是您的叔叔——所罗门·海涅先生吗?」
莱昂内尔这话刚说完,穿着睡衣睡帽躺在沙发上睡觉的阿加雷斯一掀被子,四处张望道:「所罗门?哪里有所罗门?」
亚瑟瞥了红魔鬼一眼,但却相当识趣的没有打算对他的追星行为加以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