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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斯托夫觉得如果派军队镇压已经山穷水尽的穷人进行的情有可原的叛乱,不止会使士兵被国外的革命思想污染,而且还会造成军队士气低落,所以他拒绝考虑进行任何军事干涉。基于同样的理由,他还同样反对梅特涅组建泛德意志军事力量,抵御随时可能出现的法国入侵并在合适时机干预法国。

正因本斯托夫态度如此,所以当年法国爆发七月革命时,他才会采纳普鲁士驻巴黎大使海因里希·冯·维特的建议,立刻承认了路易-菲利普,并支持巴黎的新政府,以避免形势向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而梅特涅则与本斯托夫的观点截然相反,虽然奥地利同样承认了法国新政府,但是他认为七月革命不过是1789年革命的再生,错误而糟糕的人民主权原则已经宣布自己取得了胜利。这次慕尼黑会议上,梅特涅痛斥了德意志各邦代表,他声称这一胜利受到了各国的帮扶和教唆,尤其英国和普鲁士,它们承认法国王朝的更迭,因而显示出了软弱性。

梅特涅还认为,我们解决比利时危机的独立方案简直是骇人听闻,这一做法令人恶心,因为这一方面鼓舞了叛乱分子,另一方面又破坏了1815年维也纳会议定下的维也纳体系。」

亚瑟拿起餐巾擦了擦手:「听起来梅特涅阁下相当生气,既然如此,他为什幺不让奥地利征召足够多的士兵抵御法国人呢?」

施耐德冲着亚瑟眨了眨眼,他坏笑道:「得了吧,亚瑟,你明知道梅特涅办不到。哈布斯堡王室都快破产了,如果他们不介意让奥地利公债变成垃圾的话,大可以继续扩军。」

「所以他才想拉上普鲁士人和俄国人吗?沙皇或许和他志同道合,但是普鲁士那边有本斯托夫在,所以梅特涅才会处心积虑的想要搞掉这位普鲁士的外交大臣?」

「没错。」施耐德开口道:「我也没想到咱们这次在义大利小捞一笔的行为居然会导致这幺大的动荡。」

「嗯?这里面有咱们什幺事?」

施耐德回道:「你应当知道,自从七月革命发生以来,德意志各邦便出版了成百上千的政治小册子,全德意志都处在一种沸腾状态之中。比利时独立、波兰起义和去年发生在巴黎和伦敦的暴动又对局势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一个个支持出版自由、呼吁施行宪政的社团和协会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这些人为波兰人反抗俄国压迫而欢欣鼓舞,并且无视当局,公然歌颂巴黎和波兰自由斗士的诗歌。我听说,这两年美因茨情报办公室的记录秘密社团活动的档案足足激增了八万页之多。梅特涅以此为根据,警告普鲁士实际上的首相维特根施泰因,称革命正在以每步1英里的速度向我们逼来。

他在慕尼黑会议上驳斥了本斯托夫关于德意志没有真正的革命的观点,称其是倒胃口的胡说八道。本斯托夫原本计划在第二天与他辩论,但是那天晚上,本斯托夫忽然被普鲁士国内的一纸调令召回国了。后来,我们才知道,在本斯托夫的办公室内发现了奥地利皇帝寄给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的信笺。本斯托夫因此被指控擅自拆开国王私人信笺,从而被震怒的国王下令免去了职务。」

「这……」亚瑟听到这个话题,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不为其他的,而是由于他在苏格兰场的时候,也曾经干过许多私拆信笺的事情。

但是转念一想,本斯托夫被免职事件明显与他干过的勾当不同,尤其是案发的时间点实在是太巧了。

亚瑟问道:「你说的八卦,该不会指的是那封被拆开的信笺其实是梅特涅派人放在本斯托夫办公室的吧?」

「就是如此。」施耐德笑呵呵的:「在专制主义盛行的德意志,政坛的斗心眼儿莫过于此了。不就是拆个信笺吗?要知道,帕麦斯顿子爵这种事情……」

「嗯?」

「喔……」施耐德惊讶的捂住了嘴:「瞧瞧我说了什幺蠢话。」

亚瑟一眼就看出了这家伙是在演戏,而且还故意演的如此拙劣。

私拆国王信笺放在哪里都不是个小罪名,如果硬要说在英国这幺干比在德意志罪名轻,那也无非是由于这里的君主还握有大权,所以更敏感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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