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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用几乎破音的嗓子跟着唱出了那句:「万邦之中汝最为圣,消灭独裁,驱逐暴君是汝使命!使命,使命,使命,神圣的使命!繁荣与汝同在,伟大、自由与汝同行,恐惧和嫉妒才是外族的心情……」

歌声并不整齐,甚至称得上有些嘶哑难听,但是当所有歌声汇聚到一起,却积蓄出了一股激动人心的力量。

就连埃尔德这个平时不着调的家伙,也被现场的情绪所感动,他一时之间痛哭流涕,这小子不知何时放下了花束,用带着老茧的手指轻轻捋平了衣襟,然后转向维多利亚,踉跄地半跪在地。

他一边哭,嘴里的歌声却没有停:「统治吧,不列颠尼亚!不列颠尼亚力挽狂澜,不列颠人永不为奴!」

紧接着,又一个水手跪下了。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最后,整个甲板上密密麻麻的身影几乎全都屈膝朝向维多利亚所在的方向。

这样的情感很快便像是野火一般延烧到附近的其他船只,一艘又一艘的航船甲板上,几乎所有水手都在欢呼着脱下帽子向维多利亚行礼。

维多利亚被这一幕惊得完全愣住了。

今天的遭遇比之前在圣马丁教堂那一次更令她感到震撼,毕竟这次不像上次那样有亚瑟事先向她通气,她并未下令,也没有演讲,但眼前这百余水手自发的举动,却让她的情绪在一时之间翻涌不停。

她忽然感到有些愧疚,愧疚得几乎无法擡头去看那掉在地上的花束。

维多利亚不禁脸颊发烫,原本因为生气而高昂的下巴不知何时也低垂了几分。

她的目光游移着,缓缓看向亚瑟。

那人依旧站在侧后方,手还扶着帽檐,脸上神色无悲无喜,只是在轻轻的向她点头:「殿下,您是打算下周什幺时候召见贝格尔号的船员代表?如果时间与教学冲突,我随时都可以调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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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说得十分自然,自然到仿佛一切早已安排妥当。

维多利亚领会了亚瑟的意思,正当她苦恼着母亲会不会答应邀请贝格尔号船员来访时,她忽然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德丽娜,你觉得这周五如何?」

肯特公爵夫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伴在她身边的还有康罗伊、莱岑夫人以及一众政府部门的要员们。

维多利亚猛地一震,她回头望向母亲,只见肯特公爵夫人正温和的冲着亚瑟点头道:「亚瑟爵士,今天多亏了您。」

语罢,她又转向了女儿:「这周五正好是月中。你舅舅这两天计划先去温莎,周六再来到肯辛顿宫做客。正好让贝格尔号的英雄们在前一日入宫,既能让他们讲述海上的见闻,也能在晚宴上把这些趣闻轶事与其他来宾一起分享。」

「是,妈妈。」她轻声答道,重新擡起头,目光扫过甲板上那一双双依然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维多利亚整理好了凌乱的心情,带着些对水手们表达敬意的感动和私下里偷偷练习的笃定笑意,迈步向前,俯身朝那位最先跪下的年轻水手埃尔德·卡特先生伸出了手。

「先生。」她回忆着在亚瑟课堂上演练过的真挚语调,开口道:「这束花本来是为我的舅舅准备的,但现在看来,它真正该属于的人,是你们。」

维多利亚俯身捡起那束花,想要将它交到埃尔德手中,然而这时候埃尔德却愣住了,兴许是刚才被吓到了,这位伦敦大学的高材生居然忘了伸手去接。

「拿着吧。」维多利亚轻声催促了一句:「容我冒昧,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是什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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